岑三娘见状气得手足都在颤抖,勉强的对杜静姝说道:“叫十一娘见笑了,我这丫头时不时的会犯痴病。”
杜燕绥望向她,眼里的寒冰与疏离仿佛瞬间消融了,只有浓浓的怜惜。他低声对杜静姝说道:“我奉皇上的旨意在外行走时,用过空青的名字。”
岑三娘吃惊的看着他。他就这样坦然的承认了。
杜静姝明白了,狠狠的瞪了百糙一眼,心想我九哥奉皇令换了身份行事,难不成还要给你一个奴婢解释不成?
杜燕绥转过头,讥讽道:“你认出又如何?我不需要对你解释什么。”
百糙的眼泪哗的淌了下来。
岑三娘叹了口气:“杜公子,十一娘,我已经决定放了她身契。待我及笄一过,便送她们离开李家,自己过活去。二舅舅在对面酒楼等我,我们上去吧。”
杜静姝睨了眼百糙,挽着岑三娘的胳膊走向酒楼:“三娘,不是我多嘴,你实在把下人惯得不成样子了……”
百糙看着走向酒楼的两人,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仿佛突然间明白了,抱着包袱蹲在了地上哭了起来:“三娘子,原来你早就烦了奴婢和奶娘了。你不要我们了。怪不得你要放了我们身契让我们走……”
“她对你们仁至义尽了。”杜燕绥想到因为回去救许氏和百糙,差一点让岑三娘被烧死在芦苇滩里,心里仍阵阵后怕。如果自己没送走她俩,滕王就算不杀她们,发泄的怒火足可以将她们折腾得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