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百糙等在廊间。诺大的议事厅里,只听到大夫人的说话声和茶盏放下时碰出的清音。
岑三娘意味深长的看了百糙一眼。等着大夫人理完一桩事,这才让小丫头进去禀传。
百糙跟着她进去,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背,垂眸站在岑三娘身后,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等到离开,她紧绷的背脊就松懈了,神色也变得自然。
岑三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百糙愣了愣,也觉察出异样,良久若有所思。回到自在居再听许氏唠叨自哀,百糙总是找借口避了开去。直到许氏某日堵住她,斥她人长大了,心也大了,再不听自己的话了。百糙无奈之下说道:“三娘子待我们宽厚,奴婢们却不能忘了本分。妈妈虽然一片好心,却管的太多了。”
许氏又气了一回,径直找到岑三娘质问她。
她历数如何奶大岑三娘,李氏过世之后如何照顾她,愤怒的问岑三娘:“你如今成了李府上下疼爱的孙小姐,有的是人侍候了,不差奶娘了是吗?”
岑三娘挥退了左右,安静的问她:“妈妈觉得我要如何做,才依然尊敬你?”
许氏张了张嘴,那句你不听我的话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良久才道:“三娘子仍在记恨妈妈当日喊破你的身份,让你回李家的事,对吗?你莫非……莫非在来长安的路上与那位空青少爷私下底有了……”
“住口!”岑三娘板起了脸。
许氏竟然猜测她与空青有了私情,和李氏一样想私奔,所以才不愿回李家。岑三娘心里微微寒冷,冷着一张脸道:“他不过是名侍卫,我是名门之后,如何可能乱许终身?妈妈再胡言,传到了外祖父耳中,怕是我也保不了你。”
虽得了训斥,许氏却高兴起来:“是妈妈糊涂了,三娘子心里有数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