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二公子比夫人小十来岁。继太夫人拘着,少有出门,最爱缠着夫人说外面的见闻。常把继太夫人赏的玩意儿送给夫人。继太夫人不喜,在夫人十四岁的时候便成日摆宴,想把夫人早早打发了。夫人性子外柔内刚,成日对我们说,她一定要自己挑个中意的,那年便遇到了老爷……”
岑三娘默默的听着,母亲李氏的形象在她心里越来越清晰:深受宠爱,养的矜贵,继母不喜,也影响不了她的生活。
李氏过世之后,岑家的三年多寄居日子全憋在许氏心里。在她眼里,李家门弟何等高贵,母亲原来的生活何等优渥,一夕之间竟要忍气吞声。岑家甚至还为了五万两银子想把自己嫁给一个结巴。对在豪门中生活过的许氏来说,是多大的侮ru啊。
离了岑家又遇上了滕王的软禁,在别苑里受尽委屈。
在自己未到长安前,裘家抢了百糙之后,许氏是多么惶恐无助。百糙仿佛一夜间成熟了许多,许氏在短短的时间里两鬓已然斑白。自己再晚几日来,许氏也许就撑不住向外祖家求助了。
岑三娘再一次将对许氏的斥责咽了回去。
被裘家堵在巷子里的事情是压跨许氏的最后一根稻糙。让她不管不顾,疯狂的想重新回到从前的风光。
也许,在许氏看来,只要岑三娘回到了李家,便会像李氏一样得到所有的宠爱,优渥的生活,高贵的人生。她便知足了。
思量(三)
“妈妈可有想过,外祖父放任我在隆州十来年,未曾嘱人来看过一眼。如今也不会接我回去?”岑三娘淡淡问道。
许氏猛的摇头:“不可能!李家的姑娘怎么可能在长安受裘家欺负?”
顾忌颜面,所以有可能会来接她。岑三娘心里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