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三娘心里一叹,老太太真是老辣,半句不问许氏母亲的出身,仍坚持原来的问话。
许氏鬓发散乱,肿着半边脸,跪在地上却挣扎着直起了腰回道:“回老夫人,奴婢并未哄骗三娘子,这是老太爷的意思。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丫头,虽然放了身契,立了女户,依然是李家的家奴。是以一直留在三娘子身边侍奉。”
岑老太太盯着她,看到许氏虽然狼狈,却不卑不亢的模样,心里已经信了。
许氏继续说道:“老夫人若然不信,可令二老爷去长安胜业坊打听便是。李老太爷没有爵位,所居府邸乃是前襄武郡王府,现改名为莲居池院。”
长安东贵西富,胜业坊靠近皇宫大内,王府云集。许氏能报出李老太爷所居坊名与府邸,岑老太太已然全信了。
她脸上浮起了和煦的笑容:“委屈你了。”
许氏重重的磕了个头道:“老夫人一心为三娘子着想,奴婢不敢有半点怨言。”
岑老太太叹了口气,将岑三娘扶了起来:“好孩子,堂祖母不怪你隐瞒不说。可叹你外祖父出身高贵,却置你于不顾。若是接了你去,在长安给你订门亲事怎么也比这偏僻的隆州强。你放心吧,堂祖母不会不顾你。他对我岑氏不满,你却是我岑家的嫡出姑娘。堂祖母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
岑三娘便扑进了她怀里,感动的只知道哭了。
借势(四)
回到水榭,百糙也被放了回来。
岑三娘拿了鸡毛蘸了药膏细心的涂在许氏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