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祖母,你误会了。是我自己放了她身契的。那宅子是母亲的私房银子买的,是我给她的!奶娘立女户置宅子都是我的主意。”岑三娘一口气说道。
岑老太太压根不信:“三娘你就是心善,这会儿还把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替这老刁奴说情。来呀,拖出去给我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两个婆子架起许氏就往外走。
“堂祖母,我说的是真的!”岑三娘叫了声,站起身就去拦。
岑老太太使了个眼色,田妈妈伸手就拉住了岑三娘,团脸上还带着笑:“三娘,你年纪小,这事还得听老太太的。”
外面突然传来竹板打在人身上的闷响声,许氏发出一声惨叫。堵嘴的布团被掏了出来,这是打给自己听的。岑三娘怒极,挣不脱田氏的手,狠狠一脚踹了过去。田氏哎哟一声松了手,岑三娘便冲了出去。
许氏被捆在长凳上,掀了裙子,裤子上已渗出血迹来。肿着半张脸,嗫嚅着喊她:“三娘子……”
“住手!”岑三娘冲过去,拦在了许氏面前。抬头又看到百糙被绑得结结实实堵了嘴被两个丫头按在廊下跪着,杏眼里噙满了泪水。岑三娘咬紧了牙,难受得想大笑。原来,再多的打算,在岑老太太面前都像纸糊似的。
田妈妈扶了岑老太太出来。
岑老太太板着脸:“把三娘拉开,今日堂祖母让你亲耳听听这刁奴如何招供的!”
“堂祖母,三娘说的都是实话,求你别打奶娘!”岑三娘缓缓跪了下去。她想哭,可眼睛干涩得连一滴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