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也因此,即便成年,当今圣上也并没有赐予他王位,只糙糙封了座府邸,拨了些人过去,仿佛遗忘一般。
但越是观察,聂枣就越纳闷,一个人怎么能过得这么……无趣。
每日夏白泽晨起,洗漱后,去院中练枪,然后回来用早膳。接着看书直至中午,再用午膳。下午夏白泽有时看书有时练剑有时下棋有时摆弄花糙,至晚上再用晚膳,再看一会书,他便会睡。
不和任何人说话,不和任何人交流,孤僻的蜗居一处,永远顶着一张如冰如霜的脸。
聂枣看他七日,他便这样七日。
这七日他甚至连个笑容也不曾有。
当然,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关于夏白泽的资料会这么少。
这样一个根本不与外界交流的人,你要如何得知他的喜好欲求,又如何掌握到他的弱点。
不过,只要是人,就总会有弱点,比如今夜。
夏白泽的母妃颜氏来看他,她对他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夏白泽今晚没有看书,而是坐在院中发呆。
帝都终年寒凉,即便盛夏,也并无多少繁盛植被,此时静谧的池塘中只有一两株的夏荷盛开,于静夜凉雾中悄然绽开,清香淡溢。
“你就别担心了。每次殿下母妃来,殿下都会这样,不过过两日也就好了。”好心的厨娘对聂枣说,“殿下也不容易,一年到头也不过见母妃几次。三皇子殿下更是一次都没来过。”
说到这里,厨娘也生出几分唏嘘:“只可惜殿下不爱说话,我瞧着咱家殿下也优秀的很,长得好看不说文韬武略那也是……真要比也不比那三皇子殿下差几分,唉,只可惜……”
夏白泽的府上并不止她一个侍女,就算冲着皇子的身份也有女子想要接近,但终究没有一人成功。
又比如今晚。
聂枣远远看着府上另一个侍女小兰端了一碗热粥朝着夏白泽走过去,距离太远,声音听不真切,聂枣只能看见小兰笑靥如花地将粥在夏白泽面前的石台上。夏白泽像是并没有看见,小兰略有不甘,惴惴不安却又含笑对夏白泽说着什么。
夏白泽终于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