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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越点了点头,赶紧离开了王府去。

烟落深深吸了口气,进了花厅,早膳已经用完撤去了,无忧和瑞儿在榻上玩球,修聿坐在一旁,看到他进来,便问:“她跟你说什么事了?”

她微微笑了笑,在边上坐下,帮他倒了杯茶,说道:“萧淑儿病重了,姐姐请我去岐州帮着看看。”

修聿抿了口茶,眉眼微沉:“天下的大夫那么多,找你干什么?”因为那断指之事,她对萧淑儿没什么好口气。

“岐州许多大夫都看过了,也没见起色,这几日愈发重了。在上阳关她不是与帮过你们,不然东齐……”她温声劝道。

“她那是帮楚策,他们两合谋,我没插手。”修聿冷冷说道,当日看到那断指,她就立即布置兵马取道漠北而行了,只是留了些人马在上阳关,知会了楚策一声。

“可是当时也是没办法,如果我们不做的苦大仇深,怎么会保命回来,现在她病重,说不定就……,我不能不去。”她抿了抿唇,认真说道。

修聿面色愈发的阴沉了,面上敛去了一向的柔和:“说起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每回看到她的手,他的心都不由揪在一起,当日没说她,如今她竟然还想……

“我已经答应姐姐,一会就启程了。”她坚定地说道。

修聿面色黑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又答应,你跟我商量了吗?”

“我这不是正跟你商量?”烟落秀眉一挑,愈发觉得眼前这人不讲理。

“我不同意。”修聿直言说道。

“你……你不讲理。”烟落气恼道。

“我就是太跟你讲理了,她做那些事,不过是为了楚策,从她去了岐州,这大半年过去了,楚策从岐州都路过两回了,也没去看看,你去什么去?”修聿望了望他,沉声说道。

烟落敛目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下来:“她现在真的病重了,说不好就那么没了,如今她孤身一人躲在岐州,除了一个丫头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期间还有百里勋的人几次要取她性命,若不是姐姐安排了人暗中保护,早就没了,不管做为大夫,还是作为朋友,我也该去看看。”萧淑儿自始至终确实没有真正与她为敌,她欣赏这个女子的隐忍决绝,若不是因为不同的立场,和这么多的恩怨,她们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暗中保护?”修聿眉头紧皱,定定地望着她,问道:“萧清越不会拿中州的人去保护,又是你帮她从漠北调的人过去,是不是?”

她无奈点了点头,回头望了望,无忧和瑞儿见两人这般要吵架的架式都瞪大眼睛望着他们,顿时语气软了下来:“你小声点,别吓着孩子。”

修聿看她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无奈叹了叹气,闷闷地说道:“七天,七天必须回来。”

烟落抿唇笑了笑,将茶端了递给他:“好,七天回来。”侧头望了望榻上的无忧和瑞儿,朝他说道:“趁这几天,你也好好跟儿子培养培养感情,现在他谁都叫,就不叫你,说出去也不丢人?”

修聿被擢到痛处,忿忿地瞪了她一眼:“还不收拾东西去。”

烟落抿唇笑了笑,起身到榻上,跟无忧和瑞儿说了会话,赶紧回了松涛阁带了药和银针,出府时,萧清越已经骑马在府门外等着了。

楚修聿一出来便恶狠狠地瞪了过去,萧清越不动声色的转开头,佯装没有看见,烟落跟父子三个叮嘱了几句,便上马跟着萧清越一道策马出城,赶往岐州。

岐州如今已经是西楚的领地,外面战火还在,岐州繁华依旧,因为以前的郡主府不再安全,萧淑儿已经住到了碧云庄,他们到庄里的时候,看到正从里面出来,端着好几块沾了血的帕子。

“怎么样了?”烟落和萧清越上前问道。

冬青面色有些沉重,叹息道:“已经咳了好久的血了,以前一天会有一回,如今一天好几回,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悄悄写信向萧将军求救。”

“那你也该早点说。”萧清越皱了皱眉,有些急切。

冬青无奈叹了叹气,带着她们到亭中坐下,说道:“郡主就是那样,什么事从来都是自己来,从来不会麻烦任何人,以往在府里也是这样,虽然萧将军一直写信来问候,还派人前来保护,郡主对二位心中自有感激,也习惯了不麻烦别人,所以就……”

萧清越和烟落相互望了望,都沉默着没有说话,萧淑儿确实一直如此,隐忍不张扬,对人对事永远淡漠。烟落侧头望了望她寝居的方向,微微叹了叹气。

“我把东西收拾了,萧将军烟姑娘,你们过去吧。”冬青起身,将那些染血的帕子收起拿直去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