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十年相守,三年夫妻,不过红尘梦一场,她早已经离去,他却还沉醉不醒。
楚策轻轻合上眼帘,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以前每次我们有了争执,你都会说不再理我了,不管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总是你最先回来和好,不管我做了什么,只要你知道了,总会包容理解,只有这一次……再也回不去了。”
以前他从来没有发觉皇宫是那样的大,她走了,整个沧都于他而言都只是一座空城,这个人仿佛把他生命一切的美好都带走了。
曾经,她是他的朋友,他的知己,他的亲人,他的妻子。
七年岁月,将这一切都毁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变得那样陌生,曾经的十三年好似就是一个漫长的梦,梦醒了,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人生总是这样矛盾,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在对时间却忘记了抓住这个人,最后终是殊途。
她深深呼吸,平复下翻腾的思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楚策,我辜负你,亏欠你,但是感情的事,爱就是爱,不爱了便不爱了,它不可以成为我偿还你所付出的,这是对我们都不公平的事。”
“你什么都可以退让,却唯独感情容不得沙子,我知道。”楚策出声言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感情我已经再没有了当年的那份勇敢,对他,对行素,对你,面对所有的问题,我都只会逃避,不敢面对,不敢相信,不敢接受。”她望着他,坦然言道“可是逃避不一定就躲得过,面对也不一定真的就是那么难以承受,这一次我选择正视自己的心,正视所要面对的一切,不管是感情问题,还是当年西楚与大昱动乱中的恩怨。”
楚策沉默了许久,方才出声:“萧清越,你准备怎么办?这里是东齐,不是你想救人就能救的?”
“我必须救。”她沉声说道。
“必须救?怎么救?萧淑儿把萧清越抓了,故意将你引至漠北再引到东齐境内,其中用意不言而喻。”楚策眉眼恢复以往的沉静,一字一句道:“三方会战,如今对漠北下手了,漠北主将被俘,领主失踪,你可想过此时那边是什么样的状况?你费尽心血数年打下的江山,已经危在旦夕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救一个人?”
“我不能看着姐姐落到东齐人的手里,百里勋不会放过她,萧家的人也不会放过她。”烟落激动的说道,萧清越一生数年为她奔波,在这生死关头,她如何置若罔闻。
“你要管别人的闲事,也先顾好自己的性命再去管。你不知道华淳太后的人都在上阳关附近吗?凭你一个人如何救?”楚策声音冷冽而低沉,他不知该说她是胆大还是愚昧。
此刻漠北定然战事已起,一片大乱,她还孤身犯险想救人,只怕如今华淳太后的人已经在寻找她的踪影了。
“我会设法通知济宁派人帮忙再动手,不会冒然行动,至于要怎么救,不需你操心了。”烟落沉声说道,有些不明他为何突然冷冽的语气。
两人正说着,青龙已经取了水从外面回来,一进来便望了望两人的面色,方才在外面听玄武说里面里面有争吵声,如今看来并没有什么了。
“皇上,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今天怕是过不了阳州了。”青龙出声说道。
烟落闻言皱了皱眉,她必须尽快通知济宁那边,才能设法救萧清越出来,漠北的状况想来也不会很好,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接应的人什么时候能到?”楚策望向青龙问道。
“明天晚上。”青龙回道,沉吟片刻又说道:“百里行素在阳州,我怕他已经知道什么动静了,阳州不好通过。”
烟落闻言眉眼微动,默然望着火堆,从烟柳山庄之后,已经大半年没有百里行素的消息,只是知道他如今领兵与西楚交战,却没想到他就在阳州。
这一刹那的异样如何瞒得过楚策的眼睛?他抿了抿唇望向青龙道:“让玄武出去打探下情况,咱们明天再走。”
现在接应的人还没有来,他现在的伤势一旦出去与人交手定会吃亏。
“是。”青龙闻声便又出了山洞,让玄武出去打探情况,自己在洞口守着。
山洞内一时间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楚策小心坐起身,伸手想往火堆里加柴禾,她却先行伸手加了,沉声道:“别乱动,伤口再裂了也没药治了。”
“就这点小伤还死不了人。”楚策淡声道。
烟落低着头沉默许久,望向他道:“楚策,以后做事小心些,起码……为无忧想一想。”
楚策闻言一愣,而后点了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