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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个人怎么易容,却也难掩那双眼睛对她的憎恨和恶毒,方才在园中是因为她心系无忧和瑞儿的安危,才忽略了这可疑之处。

锦瑟冷冷地望着她,不甘心地被人摁跪在地:“洛烟,我倒真是小看了你,前有楚帝和中州王先后护着你,帮着你,如今连大昱的皇帝也肯舍命救你,死过一回你还真是长了不少能耐?”

“锦瑟,你一再要置我于死地,我可以不计较,可是你竟敢下手对我的孩子不利,就休怪我无情!”烟落扬手便拔出侍卫腰际的佩架到锦瑟脖颈之上。

就是这个人,当年下毒害了她和无忧,放火将她烧在冷宫里,如今是更加变本加厉,不惜跑到中州来要她的命。

“我们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你会连百里行素也勾搭上了,若不是他出手,现在你和你的孽种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锦瑟一脸不屑地望着她,只要想到这个人还活在这个世上,还一家和乐的生活着,她就如刺在背,不除不快。

烟落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她欠了百里行素,她和瑞儿都欠了百里行素,若不是他帮她解毒,这个孩子根本无法出生,她也不可能活着回来,然而从烟柳山庄那一病昏迷,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如今只是知道他在上阳关附近的消息。

然而,即便她去见着了他,她又能如何去偿还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初云在哪里?”烟落冷冷地望着她,沉声问道。

锦瑟冷然一笑,得意地望着她:“你以为,我敢来中州,敢进这中州府就真傻得不留后路?”唇角阴冷的笑容渐渐扩散“如果我天亮出不了中州城,明天燕初云就会被吊在中州城外。”

“你真是丧心病狂!”烟落气得发抖。

“你装什么好人,若不是因为你,北燕如何会分崩离析,天下谁不知你是让北燕亡国的祸水,你害死了北燕那么多人,会好心救燕初云?”锦瑟冷笑哼道。

烟落敛目深深吸了口气:“拿你的命,换初云的命,你还没那个价值。”转头望了望祁月“把府里安排一下,带人送她出城。”

祁月闻言皱了皱眉,望了望这女人,虽然没正式交过手,不过这女人的恶名倒也听了不少,撸了撸袖子上前:“骂人是祸水,你想当祸水,怕也没这个命。”

话音一落,便传出锦瑟尖锐的叫声,烟落回头一望,她的两只手已经被祁月折断了,痛得她倒在地上冷汗直冒。

祁月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耸耸肩道:“为了出城顺利,做点保险措施也是应该的,免得她耍花样。”

烟落望了望天色,道:“你安排一下,我们尽快送她出城,一切以救回初云为重。”虽然她也很想杀这个人,可是如果拿她的命,抵初云的命就太不值得了。

☆、母子情

回到松涛阁,一进门便看到瑞儿在榻上爬来爬去,围着坐在榻上的无忧转圈,玩得不亦乐乎。

刚一进门,侍从们便端来了热水跟过来让她洗脸,因为府里她的衣服全在大火里烧了,有人便去将军府将萧清越的衣服取了两套过来给她,她一句话也没说将衣服换了。

刚从屏风一出来,无忧便跑了过来:“娘亲,这是治烧伤烫伤的药膏,以前爹爹留在这里的,正好还在。”

说着便拉着她到榻边坐下,帮着她挽起袖子,小心地将药膏帮她轻轻涂上,一边涂着一边轻轻低头帮她吹着,爬到边上的瑞儿一看也跟着有样学样,抓着她另一只手吹着气,结果口水全滴到了她手上,看得她和无忧哭笑不得。

烟落抿了抿唇,探手将无忧抱着,一句话也不说。边上的瑞儿见了,也朝她伸着手咿咿呀呀地叫唤,她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将小家伙搂着,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都是娘亲的乖孩子。”

她的丈夫,她的儿子都在保护着她,与她一起保护着这个家,她还有什么怕的呢?

“娘亲,怎么了?”无忧抬头望了望她,低声问道。

烟落眼眶红红的,唇角勾起笑容:“只是觉得已经拥有太多美好的东西了。”虽然这一生跌宕起伏,走过前世今生,走过血雨腥风,她还拥有了梦想的一切,这是多么的幸运。

一生的路,不是只有摆在面前的一条,其实还有很多选择,只是太多时候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看不到它在的存在,只有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才会真正走得长远。

但愿他们每一个人,都能选择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走下去。

瑞儿趴在她的腿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烟落无奈笑了笑将他放好盖上了被子,无忧坐在榻边抿了抿唇,出声道:“娘亲,我可以……可以给父亲写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