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鬼,给我起来。”幽灵怒声道,声音却明显的虚弱无力。
屋内的灯火突然亮了起来,两道人影窜到床边,不由分说便将祁月的被子掀了,把人拉下床:“叫你起来,你还不起来,找打是不是?”
祁月一瞧,这两人正是不久前被他们送出中州的诸葛候和皇甫柔两人,而后再仔细看了看坐在桌边一脸苍白的某只幽灵:“老大,你……你没死?”
“你死了,他都没死。”皇甫柔记暴栗打在他头上“再咒我徒弟死,我先送你去见阎王。”
祁月开始确定坐在那里的某只幽灵确实不是幽灵,还是他们的老大,大夏的皇帝楚修聿,而后长长舒了口气,自行倒了杯茶压压惊:“看来是诸葛前辈他们救了你!可是我明明找到了……你的尸身!”
“连你也被骗到了对不对?哈哈哈……”诸葛候一听自己的骗人计划成功,好不欢喜,得意地哈哈大笑。
祁月瞥了眼得意不已的诸葛候,想来这是他的大作了,顿时抗议道:“诸葛前辈,不带这么整人的好不好,我们都信以为真了,又是披麻又是戴孝,敢情是被你摆了一道,骗人很好玩吗?我们伤心倒也算了,就可怜了无忧跟皇后娘娘两个……
“当时情势所逼,我不是让师傅给你们送信吗?”楚修聿面色苍白地说道,声音虚弱而无力。
“报信?报什么信?我要是接到信了,中州现在会搞成这样?”祁月恨恨道,他从小到大没哭过,还骗了他的眼泪,深深吸了口气,望向楚修聿:“既然现在你回来了,这烂摊子你自己收拾,我不管了。”
“烟落呢?她去哪了?松涛阁好像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她怎么了?咳咳……”因为说话太急,一时间有些气息不顺,便咳了起来。
“好吧,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要做爹了,皇后娘娘有孕了。”说话间,祁月扳着手指数了数“到现在差不多快六个月了,再过几个月估计就要生了。”
修聿闻言倏地站起身,苍白的面上满是不可置信,眼底泛起深深地喜悦,起身便准备出门去寻人,迫不急待地问了一大堆问题:“那她人呢?从东齐回来有受伤吗?孩子没危险吗?为什么不住府里,去哪里了?”
有孩子了吗?
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不但没有陪在他身边,还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祁月拉住他坐下,而后道:“再告诉你个坏消息,皇后娘娘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我也派人在找,不过一点消息也没有。”
失踪?!
修聿闻言身形一震,差点没一头倒地,好不容易醒了过来,他没敢停留片刻,便赶回了中州,却看到松涛阁空无一人,如今告诉他人失踪了?带着他的孩子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他扶着桌子稳住身形,声音低得恍若虚无。
“你说你让人送了消息吗?”祁月望向诸葛候,坦然言道:“我没接到任何消息,要是有,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我们就从落风坡带了具穿着你衣服的死尸,身上还有那个松石坠,身形特征跟你无一不相似,我们不得不信,皇后娘娘回来看到怎么也不相信,看到那松石坠吐血昏迷了几天几夜,到下葬那日醒来追着跑去了皇陵,之后性情大变,一句话都不说,天天在府里,在城里走来走去,几个月前,她说她要去岐州找你,去了就再也没回来。”说着瞅了他一眼,哼道:“指不定到了落风坡一时想不开,寻了处庵堂削发为尼了也说不定,不然就可能是想不开寻了短见了。”
修聿闻言面色惨白,胸腔剧烈起伏着,口中阵阵腥咸,扶着桌子起身便欲出门,被皇甫柔一把拉住:“你去哪!”
刚一睁眼,便死活要回中州,现在这样再乱跑,再丢了性命,他们可没本事再救一回了。
“去岐州。”修聿甩开她的手便朝外走,伤重未愈加上一路奔波,脚下阵阵虚软。
诸葛候一把拉住他,按着坐下:“你这样能去哪,还没到岐州就没命了。”
“不是让你送消息回来,你为什么没送?”修聿冷冷地望向诸葛候,如果她知道他平安,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我……,谁让你当初把我们赶出去的,我是看在徒孙的份上才救你的啊!”诸葛候心虚地四下张望,就是不看他。
“你早就知道她有孕的事,为什么不说!”如果不是他赶着回来了,直怕到现在还是一无所知。
“那个,小初云是早打探到你媳妇怀孕的消息,我们也是看在徒孙的份上,才闭关让你早点醒过来的,你少那样瞪我们。”皇甫柔站到诸葛候身边,说道。
“就是就是,不是看在徒孙的份上,让你做一辈子活死人去,哼!”诸葛候一扭头道,让他醒过来,他们可以耗费了几十年的功力,最后还是干了吃力不讨好的事,太让人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