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行素瞥了她一眼,道:“还早着呢,急什么?”连池也不再追问,转身便出门离去。
一身白衣翩然的男子坐在琴案边,修长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琴弦,音调很单,却格外悦耳。
“好久没听你吹埙了。”烟落突然出声道。
百里行素抬眸瞅了她一眼:“你让我吹,我就吹,多没面子。”
烟落无奈笑了笑,也不再要求。百里行素拂袖起身,懒懒地靠在锦榻上,从怀中摸出随身带着的埙,摩挲了半晌,还是吹了。
曲子不似以往的低沉沧桑,曲调优美而欢快,让人听着不由心情愉悦,是一首简单的南方小调,吹着吹着望着她,朝琴案那边挑了挑眉,她没也拒绝在琴案边坐下,十指如玉翻飞,随着埙声和着。
连池啊着飘荡而来的声音,埙声和琴声相和着,这两样本不合适合奏一起的,会显得不伦不类,不过此时听来倒是别有一番味道,欢快的曲调,轻灵动人。
连美人趴在琴案边,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听着,格外可爱。
半晌埙止琴停,屋内恢复一片沉寂,百里行素低眉靠着锦榻,把玩中手中的埙,喃喃道:“吹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他吹着好听。”
烟落闻言微怔,知道他说的是他曾经提过的哥哥。
清风穿窗而入,郑着片片飞红落在他身上,百里行素伸手拈起一片花瓣道:“大哥很喜欢桃花,总说长大了要寻外清净地方,种下满山的桃花,以花酿酒,过神仙般的日子,他……终究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天。”他种了很多很多桃花,酿了很多桃花酿,他却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