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楚策淡声道,沉吟片刻道:“朕该恭喜夏皇了,但愿这回的婚事,不回再如燕京那般波折了。”
修聿眉头微拧,隐约感觉到了这话语中的挑衅之意,决然道:“朕不会让那样的事再发生,多谢楚帝操心了。”
两人到了庙内,烟落已经替无忧把裤子缝好了,两人一道从禅房出来便看到院中的两人,于她而言,这是一个无比尴尬的场面,牵着无忧步上前去道:“天不早了,我们下山吧。山下风寒,无忧穿得衣服薄,小心别生病了。”
修聿闻言微怔,他们这才刚上山,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呢?
“才数日不见,领主就与朕素不相识了吗?”楚策冷眸望着她,沉声说道。
烟落面色了无波澜,道:“你我不过合作平定漠南战事,如今漠南已定,你也拿到了你想要的,本主与楚帝各有所得,也再无瓜葛。”
楚策薄唇抿得紧紧的,淡淡望着对面的女子,一双黑眸波光明灭,深沉似海:“领主有这个闲心游山玩水,不如多注意点东齐的动静,别以为现在关外就真的平静下来了。”因为有大夏相阻,东齐未能援兵漠南,沧都奇袭又被罗衍和修聿所破,如今既动不得东齐,也动不得西楚,定会向最为薄弱的关外下手。
烟落闻言微怔,神色一如往昔的冷漠淡然:“不劳楚帝费心,本主自会处理。”东齐会有动作也在意料之内,但愿任重远能早些做好准备才好。
修聿不动声色拉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多谢楚帝提醒,只要有我大夏一日,就有漠北和漠南一日。”有他修聿一日,便有她一天。
“看来,是朕多事了。”楚策淡声道,看到远处正快步走来的玄武,举步走了过去,与几人擦肩而过。
烟落木然站在那里,直到背后的脚步声远去,低头望了望无忧,朝修聿道:“我担心漠北生变,咱们也离开中州好些日子,早些回去吧!”
修聿闻言眉头一皱,瞪她:“你又想往漠北跑?”她到底有没有点自觉性啊,他在那里准备着婚礼,新娘子跑得不见人。
“我没有,只是……”只是如此漠南有西楚兵马驻扎,边境又有东齐蠢蠢欲动,正此内忧外患之际,她怕自己所作安排不够充分,介时关外又会像当年的北燕一样。
修聿看到她又皱起眉头,探手扶着她的肩膀,郑重言道:“那些事,我会帮你处理,已经吩咐祈月暗中注意东齐动静了,清越也暗中调了兵马在边境候着,你只要留在中州,乖乖做新娘子就好了,一定能大婚过后再说。”这些事,他早知道,只是不想她担心故而只是暗中安排,并未告知。
她扬眸望着他,抿了抿唇:“谢谢!”他总是如此,不动声色就会为她设想万全,想来离开前昼夜与萧清越祁月商议的便是漠北的事了。
“光说有什么用?来点实际的。”修聿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瞅着她。
她秀眉微一挑,左右望了望,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一触即离,修聿却不满这点谢意,一把扣住她的腰,随之加深这个吻,全然忘了边上还站了个无忧。
无忧一愣,小手捂住脸,透过指缝瞄着两人,道:“无忧什么都没看到哦!”
烟落狠狠拧了一把他,两步退开,面色绯红,望向一旁无忧可爱的样子不由失笑。修聿瞅了她一眼,满意地勾起唇角,朝无忧道:“走了,下山换裤子。”
她侧头望着他的侧脸,抿了抿唇,他一直对她坦诚相待,为她谋算,她却从未真正对他坦开心胸,也许她是该找个合适时机,向他说明一切。
☆、愿得一心人,此生不相离。
夕阳西下,山中的空气那么清澈透明,微风轻轻吹过,带起片片落花,无忧顺着山路跑在最前,转身远远望着山路上缓步而行的两道身形,那是他的娘亲和他的爹爹,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娘亲,好幸福!
修聿唇勾着微微的笑意,牵着她的手,手指微微摩挲着她已经渐渐柔软的手,喃喃赞叹:“你的手,现在越来越像女人的手了。”
烟落闻言侧头拧眉瞪她,哼道:“你说什么?”
修聿眉梢微扬,道:“刚回来的时候,瞧瞧你那手,肿得跟猪蹄没什么两样,怎么会像个女人的手?”某人完全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人家哪个女子不是对自己多加爱护,她倒好全然不顾。
烟落恼怒,一把抽回手,修聿笑着握紧,瞧着她小女儿的任性之态不由心情大好:“怎么了,这就生气了?”
她扭头望向一边,懒得甩他。
修聿低低一笑,拉着她的手一紧,笑意如风:“放心,猪蹄也好,还是我的。”他认定的只是她,无关她美与丑,无关她过去未来,只是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