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除了在庄内休养便是去潋香阁喝花酒,并未有任何异动,会不会是咱们多虑了?”玄武忍不住出声问道。
“但愿如此。”黑暗中的帝王声音冷沉,看不清他面上神色几何。
“北燕皇族的人多数都在漠北境内,需要通知大将军王吗?”玄武试探着问道。
楚策敛目沉默,半晌之后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燕京被人害成那样,她都还要保这些人,他再坚持拿人不过又会兴起兵祸而已,漠南的战事在即,不能再出乱子。
“如果皇上实在担心计划有变,不如跟领主和盘托出,也许……”玄武忍不住出声道。
“朕自有安排,你好生注意着朔州和东齐的动静就好。”楚策冷声打断玄武的话。清冷的月光自背后的窗子照进来,让他整个人更显得孤傲而冷漠。
玄武垂首,沉声回道:“是。”
天下谁都知道西楚大帝铁血无情,可是谁又看到他背后的苦,数年来东齐虎视眈眈,进中大臣各自为政,如此内忧外患的西楚竟然在他手中渐渐壮大起来,这其中艰难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难以想象出来的。
玄武悄然从庄内离去,他依旧坐在榻上一动不动,直到天明。
安阳村内,初晨的阳光悄然照入房内,阳光照耀下榻上的女子面容苍白得几近透明,秀气的轻轻蹙着,榻边支着头敛目浅眠的男子被一阵清风扰醒,望着榻上依旧沉睡的女子,修长洁净的手指轻轻抚过她蹙起的眉头,温声喃喃道:“连睡觉都这么不安心。”
她一个女子要支撑这动乱不堪的漠北,既要保住漠北实力,又要预抗外敌,还要费心在每一场战事中尽最大的努力保住手下的性命,这其中要费多少心机,花费多少心血,不比他作为一国之君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