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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兽望了望远方,又扭头望了望燃起的刑台,飞快地从火中窜了上去,爬到顶架之上,跳到她肩头吱吱直叫,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肩头的小兽,小兽使劲地咬着锁着她的铁锁,那是精铁打制的铁锁,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何况如此渺小的它。

滚滚的浓烟,带着灼人的势气席卷而来,火势越来越大,几乎都要烧着她的脚了。

正在这时,北城响起震天巨响,声音响彻整个燕京。

“西楚大军攻城了!”远方有人高声吼道。

正在这时,方场上空骤然出现黑压压的一片,黑色的雄鹰在火刑台上空盘旋高鸣,人群之后一阵轻啸声响起,所有的战鹰齐齐撞下刑台下方的火堆,柴火被撞得四处乱飞,减缓了火势的蔓延,但数只战鹰也被烧死在火中。

“那是漠北的战鹰!”有人指着天空那黑压压的一片,高声道。

马蹄之声破空而来,伴着震天的嘶吼之声,来势之快令人震慑,如骤起的狂风暴雨打在每个人的心下,玄衣黑甲的帝王一马当先而来,一身煞气如地狱修罗,振臂勒马,扬手道:“弓箭手!”

话音一落,身后的神策军转眼架起两人高的人墙,三人高的人墙,弓箭手站在最顶端,搭箭拉弓,箭雨破空而去,同时落在支撑刑台的柱子。

一名北燕禁军立即反应过来,他们是要射断那木桩,木柱一断倒了上去,就烧不到人了,好精准的箭法,好可怕的手段!

燕京的百姓一见,顿时激愤而起,手无寸铁却纷纷以血肉之躯冲向西楚大军,怒声吼道:“保卫燕京,杀了他们!”

一马当先的玄衣帝王冷冷地望着涌来的人群,薄唇轻启,喝道:“杀!”

有时候不是仁慈就能解决问题的,燕京人已经被燕之谦骗得疯了,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此时在这座城里没有对错,没有是非,没有黑白,只有生与死,只有以杀止杀,才能平息这场暴动。

修聿和萧清越自皇宫的后方飞跃而来,刚一落地便被禁卫重重包围,火刑台上已经被浓烟熏晕过去的女子浑然不觉脚下已经燃起火来,小兽拼拿撕扯着她脚下的衣服,却连带着自己的皮毛也开始着火,被浇了桐油的衣服很快燃烧起来。

修聿焦急地朝刑台冲去,却被潮水一般的涌来的人群阻挡,远处楚策一把接过青龙手中的银弓,一箭破空而去,携着千钧之内,那高耸的刑台,摇摇晃晃起来,柱子从中断裂,绑在刑台上的人连着上面的台架直直从数十丈的高空坠下,这一摔下去定然是粉身碎骨。

萧清越惊恐地望着坠下的高架,修聿扭头一看,一跃而起背起那没重的刑台落地,减缓了坠落的速度,尖锐的木刺因为下冲的力道深深刺入他的后背,他朝着萧清越吼道:“萧清越,灭火!”

萧清越闻声顾不得周围冲刺而来的卫兵和人群,爬上刑台,从刑台上跌上的小兽在周围护卫着,发出如蛇一般咝咝地叫声。突来的力道,修聿脚下一个一晃差点被压倒在地,朝着上面的人吼道:“快点!”

萧清越极力想扑灭她身上的火,解开那铁锁,却怎么也做不到,焦急出声:“身上浇了桐油,灭不了,精铁锁没有钥匙!”

他们被围在广场中央,仅靠修聿一只手和美人应对四面八方涌来的人,可是这时候从哪里去找水来灭这火,就在这时,听得远处有人高声道:“萧将军,接水!”

萧清越扭头望去,北面的长街之上,任重道一行漠北人将马上的水囊高高扔出,盘旋在高空的战鹰疾掠而过,抓过水囊呼啸而至方场上空,把所有水囊括都扔了下来,她手中长剑一阵狂舞,冰凉的水如倾盆的雨落下,浇灭了刑架之上的火势。

萧清越刚一跳下来,便被人群再度包围,两人一兽带着一个伤重昏迷的人被万人包围,如何冲得出去!这座寓意和平的升平广场却在今日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都住手!”一道低沉的男声自望川楼响起,带着莫名的威仪之气。

众人停手望向高高的望川楼,一身白衣的如仙男子押着一身明黄龙袍的燕之谦登上顶楼,人群中有人道:“是燕皇陛下!”

“都给我听听,你们燕皇陛下的圣旨!”百里行素面色冷沉如冰,一把捉住燕之谦的肩膀,带着他从数十丈的望川楼飞跃而下,白衣翻飞,有如九天降世的仙神。

燕之谦颤抖着声音开口:“是朕在先帝香料中下毒,是朕设计陷害太子燕之析,龙令是先帝亲传,并非被人所盗……”

周围的人群登时喧哗开来,望着两人,有胆大的出声道:“陛下,你是受人胁迫才说的,你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