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不管这两人现在心中有何算计,但为了救出三长老他们,我们也暂时不适合多树敌人,只能先稳住他们,小心提放。”林堂主小声呵斥二黑道。
“堂主大哥请放心,二黑我就是这么一说,也知道这两人暂时不能出事,但愿我们这次换人的行动能够一切顺利。”
“嗯,去吧,先去看看,那些掳劫来的可有其他动静,特别是那个姓柳的巡按,本堂主总觉得看不透这个状元郎。至于送信的事,明日再说。”
“是,堂主大哥请放心,属下这就去看看。”
二黑从大厅出来之后,并没有看到先前那位已经睡了的陆儒士这会并没有真的入睡,而是站在自己所住的那黑洞洞的厢房窗口注视着二黑的身影,而在他的身侧,则站着一位贼匪打扮的瘦子。
这瘦子是此行林堂主害带在身边最不起眼的一人,平日里沉默寡言,很少跳出来说话,不过还算受林堂主重用,在岸边树林,林堂主与其他教匪们分别时,也将他带在了身边。
此时,他却出现在了这位陆儒士身边,并在暗处同样注视着院子里几个房间的一举一动。
等这二黑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时,他才侧过头道:“先生,我们真的要将这个姓柳的交给那些白莲一教匪去换人?小的一路上仔细看过了,觉得我们这位状元郎到了这等境地,还是不动如山,要是换人,这中间也要折腾一段时日,要是让这姓柳的最终找个机会逃脱,那就前功尽弃了,更别说,要是真的换了人,这些白莲一教匪也信守承诺,将这姓柳的交给本地的府台大人,回头,我们又如何给公子交代?”
“哦,依你之见呢?”陆儒士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那就看先生要怎么想了,就算这姓柳的有千般心计,可此刻他却是落在我们手中的,至于白莲一教匪的那位三长老他们回来不回来,与我们又有何相干,我们只要想法子在换人途中,弄点手脚,最后,就算朝廷追究起来,也只会查到这些白莲一教匪的头上,与我们公子何干,更别说,这些教匪们本就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就算那林堂主明日派人去送信,先生完全可以保证那封信到不了本地官府的手中,只要先生让公子的人半路截杀了那信使,这林堂主就会误认为本地官府没有诚心与他们谈判,对这姓柳的性命并不看重,那姓柳就还会暂时滞留在这些教匪们的手中,弄不好,这林堂主还会一怒之下,杀了这姓柳的泄愤。”
“这姓林的教匪与那三长老有师徒之谊,感情深厚,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会放弃解救三长老他们,这姓林的虽是贼匪出身,可也心思缜密,不容易欺瞒,要是万一我们这边露了马脚,那就得不偿失了,更别说,还有那姓李的虎视眈眈,以宁王父子对姓柳的仇恨程度,这姓李的说不定另有谋算,说不定,还不顾他们老朱家的江山,有意利用这白莲一教匪,给京城的那一位添堵,要是我们行事不密,让他们两方联合起来,回头我们可没法给公子交代了,公子想让我们将姓柳的掳劫前去,是为了私怨,并不等于,公子就要与这白莲一教匪以及宁王父子同流合污。”
“那先生的意思是,我们继续静观其变?”
“那倒也不必,这位状元郎,既然有资格做公子的敌人,自然非寻常人,要是他不想着逃走反而奇怪了,只要他逃走时,我们暗地里给他行个方便,等他逃离白莲一教匪以及宁王父子的掌控后,我们再以逸待劳,掳劫了他交给公子,这样一来,我们不但能完成公子交给我们的任务,还可以让锦衣卫和朝廷的视线让白莲一教匪与宁王父子担着,何乐而不为。”
“还是先生高明。”那瘦子贼匪恭维了一句,又道:“小的已经出来的久了,要回去了,先生要是改日另有吩咐,记得通知小的一声。”说完后,这一身黑衣的瘦子贼匪就从后窗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柳折眉靠墙而立,虽说现在已经快到夏日了,天气已经开始暖和了,可坐在这冰冷的地上,半夜时分,还是有一股寒意渗透身体。
柳折眉的听力虽然也不错,也才想到,这些贼匪们今晚休息之前,自然会有一番商议,可贼匪们自然会提防他们偷听,因此,只能在心中猜想对方可能有的对策。
他知道,这些贼匪们并没有放松警惕,这厢房外边,就有两个值守的贼匪。
这样的夜晚,他的思绪飞的很远很远,不由地就想到了五岁前,和爹娘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十二年过去了,爹娘死的那一天发生的情景,他往后的许多夜晚,都不止一次在脑中一次次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