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大生你去,巡按大人得罪了。”那蒙着黑巾的贼匪首领闻言,扫了仍神情平淡的柳折眉一眼,吩咐身边的那位名叫大生的亲信道。
柳折眉闻言,目光淡淡地扫视几人一眼,却什么都没说,主动地将双手一聚,等那大生来绑。这本就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值得惊异的,做为绑票的自觉他其实一直都有。
“大生,这年头,女子喜欢投怀送抱的也不少,向巡按大人这样的一时俊才,总会有那么几个女子,趁人之危,这绳子不是还多吗,为了我们巡按大人的清白考虑,顺便也将那位小姐绑了吧!”
“好来,公子就放心吧。”这大生刚才绑柳折眉时,虽然柳折眉很是配合,可对方的气场实在太大,让他总是有些不自在,他出身贫寒之家,家中本就是一大户人家庄子上的佃户,平日仗着把力气,竟然打死了一个管事的小舅子,逃走之后,就入了圣教。
他从小就觉得这世上的事不公平,也仇恨那些有钱有势的,还有那些读书人,柳折眉这种天之骄子是最让他羡慕嫉妒恨的,如果不是大首领,先生他们都看着,他还真想在绑人时,动动手脚,想将这位样样出色的巡按大人给踩到脚底下,看对方痛哭流涕,磕头求饶的样子,可惜,现在他只能在心中想想,动起手脚来,也畏手畏脚的。
就像他心中藏着折辱这位巡按大人的念头似的,对那些高不可攀的千金小姐,他也同样也有这个念头,自从入了教之后,他也顺势尝过一些官宦之家小姐的味道,不过,这次跟林堂主出来,这林堂主不喜下面的人弄出这等事情来,他只好压抑着,如今捆绑这位千金小姐的差事,虽不能用力做点什么,可随便占点便宜也是可以的。
王诗雨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到这种境地,她现在分外后悔,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出门,心中对这些贼匪们痕的牙痒痒,可被这大汉捆绑手脚时,在身上动来动去,她只能咬牙忍着,她害怕一反抗,真的激起了这些贼匪们的凶性,要了自己的清白。
可是手脚都被绑了,关在这黑洞洞冰冷的屋子里,又怎么能逃得出去呢?
她之所以一直忍着,就是将希望投到屋内那个人身上,只是那个人看起来自身都难保,她心中真的开始感到绝望了。
可就算她意识到绝望并不等于她就愿意去寻死,死了能做什么,不管怎样,只有她活着,她才能有机会去谋算报仇,如果屋内那个人能是她的助力最好。
如果自己侥幸能逃生,而屋内那个人不能,她也会先保全自己,只有保全了自己,将来报仇时不是顺便也把屋内这个人的仇给报了吗?
柳折眉被绑住手脚扔到西厢房之后,他并没有试图想法子弄掉这绳子,这绳子只是普通的绳子,想要脱身,对他这位兼职仵作,了解人体结构的人来说,并不难,更何况,他从五岁起,在读书之余,就常把自己关在空房子里,练习各种杀人术,逃生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仇人是很强大的,如果在他能力还不够强大时,落到对方的手中,他就必须先要学会保全性命,这逃生就是第一要学的。
在没有确定贼匪的三方最后的分赃结果出来后,他都不会擅自行动,顺势而为才是王道。
他确信这世上有利益就有分歧,现在是三方争自己这块肥肉,他只需暂时等待看最终那一方是最后的赢家,再料理这最后的赢家就是。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一个强悍的敌人比三个强悍的敌人好对付。
从昨夜到现在,这些贼匪们虽然在路上也吃了少许干粮,可毕竟没有热腾腾的饭菜诱人。
等他们安置在这破败的庄院后,这些贼匪们就去掉了面上的黑巾,负责做饭的开始被这十来人准备伙食。
吃过饭菜后,这些贼匪们开始聚在正厅议事。
就算到了此时,那手拿弓箭,戴着面具的贼匪也没有取下脸上的面具,在不算明亮的烛光下,那面具给人一种森森的感觉。
那位贼匪首领林堂主取下面巾后,有一张很方正的脸,此时,他开口道:“再等三日,三日后,我们就用这位巡按大人去换人。”
旁边的几名贼匪闻言,当即眉开眼笑道:“还是堂主大哥英明,想出这个法子,等救了三长老出来,就算右护法再怎么跋扈,还是会听从三长老的意思的。”
“闭嘴,不要胡言。”这林堂主不想让亲信将教众之间的不合泄露给别人知道,当即呵斥道。
戴面具的贼匪闻言,仍是嘿嘿笑了两声道:“林兄,本公子奉我家王爷的命令,不但要要了这姓柳的性命,还要打朝廷的脸面,原本对换人没啥兴趣,也不想多生事端,可既然遇上了圣教的兄弟,也不能不给林兄这个面子,林兄可以用这姓柳的去救人,但完事后这姓柳的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