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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不这样做的话,她还有什么办法呢?看着对方从第一眼看到自己时,几乎没有目光落在自个身上过,她就清楚,对方本不是那种喜欢怜香惜玉的公子哥儿,想凭着自己还算不错的容貌打动对方,并不容易,可不管怎么着,她都要试一试。

于是,她在心中翻滚了片刻的话语,还是被她自认为最合适的姿态说了出来:

“大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吗,会杀了我们吗?”话音一落,她就紧张地盯视着对方的脸,想看到对方的反应。

柳折眉从离开京城后,每个晚上,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念在京城的那个未来妻子,想着他们认识后一切一切,想着对方的一言一语,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最后在这样的想念和回想中进入睡眠。

在这个夜晚,遇到贼匪,又被对方掳劫到这艘贼船上后,他面上平静无波,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想到了留在京城的那个人,他现在早已知道她不是普通女子,如果此时是她遇到了这种情形,会有怎样的反应,她能够在贼匪手下全身而退吗?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继续追查下去,想知道最后的真相。

可不管怎样,他确定当她遇到这种事情时,局不会像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位不知道名姓的千金小姐那样惊惧不安,不知所措。

虽然她们的年纪应该相差不多,看起来应该一般大。

即使他心中很明白,对面这位千金小姐的反应才算是女子遇到危险时最正常的反应,可他却兴不起一丝怜香惜玉的心思来。

即使这位千金小姐与他关在一起,不知身份来历,对对方的名节有碍,可那又怎样,为了自己能够活着回去与喜欢的她团聚,在必要的时候,这女子的性命根本就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更别说,有了那中年儒士的前车之鉴,他对任何靠近自己的人心中都存着一份戒心。

谁知这些贼匪手底下是否只有一套应对策略,这位看起来的确很像千金小姐的姑娘是对方抛出来的另一颗棋子?

所以,在听到对方的问话时,他只是微微抬起了眼睫,目光不悲不喜地扫视了对方一眼,就再次收回了目光,却没有开口说上一个字。

这位千金小姐好歹也是朝廷二品大员的千金,平日里金尊玉贵地养大,虽说这两年没养在父母身边,可在祖父母身边,也是被人捧着的,何曾受过这样的轻视。

即使她心中先前早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对方冷漠的态度弄的很是受伤,原本存在心中的其他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心中这一委屈,先前拼命压抑的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虽然心中委屈,可她又怕自个弄的响动大了,引来其他的贼匪,所以只能低声呜咽。

虽说这些贼匪们现在还没做出太过分的举动来,可要是万一他们对自个的身子有了兴致,到时自己又该怎么办?

这样的哭声虽然烦人,可柳折眉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一般,他的心中还在迅速思考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状况,对无关人的一切,原本关注度就不高。

现在他与白总旗他们并没有关在一起,不知白总旗那边怎样了,那些贼匪会不会趁着这个时候对白总旗他们下死手?

就在这时,舱房的门从外边被推开了,那位中年儒士手中拿着两罐围棋的棋子走了进来,抬眼看了一眼对面正在呜咽的那位千金小姐一眼,神情中带着几许兴味,可并没有出声安慰这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一声,反而在柳折眉的斜对面落坐道:“这船上还要行一段时辰,不如趁这个时间,大人与老夫手谈一局可好?”

话音一落,这中年儒士就主动地摆开了棋盘。

“好。”柳折眉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在对方的第一个棋子落到棋盘上后,他也拿起了一颗棋子落到了棋盘之上。

这盘棋现在才下了一半,他怎么会就此弃局呢?他倒要看看,对方后面还有些什么杀招,而他不管怎样,最后必须要全身而退。

不管怎样,他都不允许自己失败,他还有许多事没有做,还有一个人再等着他陪伴着走上一辈子呢,他怎能让她失望呢?

155,夜宿荒院

不过,这中年儒士陪他下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概在他们这局棋只下到一半时,他们所乘坐的这艘贼船就靠岸了。

靠岸的江岸并不是平日里停泊船只的口岸,岸边没有房屋,只有一片树林。

等柳折眉与那位千金小姐还有白总旗他们上岸后,贼船上大多数贼匪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上岸,那面蒙黑巾的贼匪首领只带了三个贼匪心腹随同那中年儒士以及面戴面具手拿弓箭的贼匪一起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