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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李的谋士,虽然跟从的是宁王父子,可品行还是很不错的,他刚才的确是存了刁难这位太子殿下的意思,可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丝毫底线。不过这姓李的谋士可以为天下百姓贺,却不为弘治帝贺,呵呵,别看这时代的文人,话语间,都是有讲究的。如果为弘治帝贺的话,那就等于是背弃宁王父子这个主子了。

“这么说,这一场是太子殿下胜出了,宁王爷,不知是否还要本官再出第五道题?”今日一大早就上朝,折腾到现在,秦韵肚子都有些饿了,现在考了四题,朱厚照这熊孩子在三场占了上风,上高王只胜了一场,无论第五题出不出,这场比试的结果,已经尘埃落定了。

虽然这一场比试,是太子的胜利,是弘治帝的胜利,更是秦韵当上东宫洗马的胜利,可秦韵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个开始,要改变这个时代,还有更多的考验再等着她去实现,这场比试并算不得什么。

弘治帝现在也是彻底放松了,看向自家儿子的目光更加慈爱了。闻言,当即道:“秦洗马,还是请宁王与上高王决定吧!”

宁王心想,既然已经输了,但并不是最终的输赢,最终的输赢还是要在刀兵之下见真章,今日,只能吞了这口气认输,他正要开口时,上高王却先一步开口了:“正如秦洗马先前所说,胜败乃常事,小王学艺不精,输了已无怨尤,可身为男子,总有坚持到底的勇气,还请秦洗马出题。”

秦韵闻言,心中也有些诧异,她原本以为,依照宁王父子的德行,已经输了,就会选择暂时退场的,却没想到,这上高王突然间还真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不过,对注定已经成为敌人的人,她不会心存仁慈的,越是坚持的敌人,才需要一竿子将对方打落尘埃,再也不能翻身。

所以,她带笑道:“既然上高王坚持,本官就出题了,这第五题很简单,乃是一副上联,上高王只需对出下联即可,请听好,上联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请对出下联。”

既然宁王抗议自己出的第三题难登高雅之堂,那么,她就出个高贵冷艳的,对对子,对这时代的文人来说,比吟诗作词更常见。

只是,秦韵知道自己的文墨水平怎样,干脆将明末东林书院的那副对联给拿了出来。

此联一出,殿内还是以文人居多,一时之间,众臣都开始琢磨这个上联,虽说他们不是参加比试的上高王,可要是他们对上了下联,传扬出去,也是一件扬名立万的美事。

大明朝的文官们对名声的热衷有时甚至超过钱财与官位。

上高王对对子实在不错,可这幅对联之所以是千古名联,在仓促间,是真心不好对的,对对子有时讲究的是机缘。

这上高王也光棍,他觉得自己对不上,也没再磨叽,又想着,先前杨廷和对第一场比试的评判,当下想了个拉人下水的法子,抬头朗声道:“启禀陛下,小王无能,主动认输,不过杨廷和杨大人是左春坊大学士,一向以才学著称,刚才又刚做过太子与小王的考官,不如让扬大学士当朝应对,也好让圣上,太子殿下,以及在场众位见识一番。”

“也好。杨卿,你且出列,对上一对。”弘治帝对手底下除了自家儿子之外的许多臣子的才华还是心中有数的,觉得秦洗马这上联虽然刁钻,但当朝这么多人,总有能对的上的吧,当即允准了。

杨廷和没想到,这火又烧到自己头上了,又不能当庭退却,只好上前对弘治帝见礼道:“陛下,秦洗马这幅上联的确精妙,微臣并不擅长对对,只能勉强一试,虽仓促想出一下联,却觉得并不妥当。”

弘治帝闻言,就知道这对联对杨廷和来说,也是有难度的,当下觉得第一场考试中,杨廷和还是有功的,不愿为难与他,正要开口说,那朕就派人将这上联张贴出去,让众位爱卿以及天下学子来对,到时再选出上佳的,配成一联时,上高王却再次开口了:“杨大人,还是太过自谦了,小王相信杨大人一定有了不错的下联,莫非是吝与我们在场这些人分享?”

宁王其实并不满意自个儿子将战火引向了杨廷和,这杨廷和毕竟是他们父子的主要拉拢对象,可现在也不好阻止。

“圣上,既然上高王一定想听,那本官就献丑了,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山色水色烟霞色色色皆空。”

杨廷和说出下联,殿内众人都觉得这下联对的还算不错,虽然在意境上还是有些不够,但在仓促间,已经不错了。

杨廷和说完之后,却回身向秦韵见了一礼道:“秦洗马既然能给出如此上联,想必那下联也一定是不凡的,还请秦洗马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