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兄喝多了,寿龄侯乃是当今国舅,薛兄与侯爷有亲,可柳直却不敢随意攀附,要是这等话语落到娘娘耳中,柳直可吃罪不起。”
秦韵这时已经明白了,这个姓薛的原来是寿龄侯的亲戚,自己自然与寿龄侯这个国舅爷没有什么关系,可她想到这几日听到关于皇上赐婚的消息,看来,这事情还真不算空穴来风,寿龄侯这样一个外八路的亲戚都听说这个消息了。
看来,想要阻止这门婚事,自己还真要采取点手段了,反正柳折眉这家伙是自己看上的,她绝对不会将这家伙拱手相让,昨日,她已经启动了锦衣卫埋在寿龄侯府的探子,希望这些人很快将探听的消息传出来,方便自己进行下一步的布局。
旁边其他进士听到这薛进士的话语,有些不明所以,有些听到一些风声的,不是面含羡慕,就是面带不屑,秦韵统统都将这些目光给无视了。
秦韵在琼林宴上并没有耽搁太久,她需要尽快回去将发生的一切和柳折眉进行信息对接,顺便针对婚事也要做一番计划。
秦韵刚走出吏部衙门,早有各个衙门的负责人在等着她了,一看这些人的样子,她就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抓住那位找自己麻烦的白莲教大师兄,也是,这些人要是能抓住的话,早就抓住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说起来,这长安街还属于内西城锦衣卫千户所管辖,她可是内西城千户所的千户,要是她这几日以遇刺的名头假扮柳折眉,这次跨马游街闹出这等事来,她也要受连累。
白莲教的那位大师兄岂是普通人能够抓住的,她都想好了,将来要真的置对方与死地,靠着自己和手下的功夫,显然是不太现实的,那么,只有借助火器了。
将所有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自己的理想造成困扰的敌人,她都会毫不吝啬地将对方从肉体上彻底消灭。
以后这些衙门的人,柳折眉还是要打交道的,所以,她还是态度比较好地,有选择地讲述了本次跨马游街受到惊扰的全过程,然后打发这些人离开。
今日跨马游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秦家的人早就知道了,不仅秦家的人知道了,柳家的人也知道了,秦韵看着等待自己的唐婉,还有柳宅的人,只好先将柳宅的人给打发回去,自己在唐婉的护送下,上了马车。
等上了马车,她才发现马车内有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折眉。
柳折眉这几日用了解药,又不断地用药汁泡澡,现在脸上的金色终于浅了许多,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再过上几日,他身上的毒就应该解的差不多了。
说起来,秦韵也实在没有办法在继续假扮下去了,对柳折眉这样的读书人来说,有了状元的名头,只是仕途的一个开始,而不是结束,接下来的庶吉士考试他不用参加,可以直接进入翰林院上班了,到时自己自然不能分身两处了。
不管怎么说,锦衣卫内西城千户所千户和詹事府洗马,这两个职位都是很重要的,她不能放弃这两个职位,时时刻刻以柳折眉的身份出现。
“怎么,不放心我,那个白莲教的大师兄估计是识破我的身份了,今日才闹出这么一出。”
秦韵也没问柳折眉怎么会来,这家伙在京城中必然也有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今个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又是借着他的名头,他出现在这里,等候自己并不奇怪。
“你没事,就好。”从她进了马车,柳折眉就用一双温润的眸子上下打量她,看到她应该是完好无损的,才叹息般地吐出这五个字来。
“我当然没事,你说现在我们两这么面对面的看着,是不是很像照镜子。”秦韵这样的人,由于前世的职业习惯导致她现在虽然身体疲乏,但精神的抗压力远远超乎常人,她总认为遇到再难的任务,首先调整好心态是第一位的,现在她身上脸上的易容还没有去掉,对上柳折眉的眼神时,在一瞬间,她的心情也变的舒缓许多,说了一句玩笑话。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要永远不分开。”柳折眉闻言,却是伸手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中,在她耳边细语道。
“好吧,我们永远不分开。”不管是将这男人看成自己的人生伴侣还是将来的事业搭档,她相信,他们必然是最契合的一对,将会在几百年前的大明天空下,绽放出别样的光彩,他们应该永不分开,应该携手同行。
对他们来说,他们结合不是结束,而是一个伟大的开始。
柳折眉闻言,伸手去抚秦韵的眉,确切地说去抚秦韵假扮的他的眉,尽管对的事同样一张脸,他却能透过这张自己熟悉的脸看到这张脸下另一张美丽,让他心动的脸,他何其有幸,会遇到如此这般的女子,他感谢今年开在雪地上的梅花,如果没有那场梅花宴,他必然会与她错过,难以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