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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证明,这个姓秦的千户还是一名女子,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秦洗马,你觉得太子回答的怎样?”朱厚照小盆友讲述完毕,眼巴巴地盯着弘治帝,此时这熊孩子和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样,在考试取得不错的成绩时,总希望,爹娘能够夸奖鼓励自己一声,身为一国太子的朱厚照小盆友也不例外。

“孺子可教。”秦韵恭声说出这四个字来。

“难道你就只有这点想法吗?”

“恕臣直言不讳,臣其实讲的道理,往日圣上与各位太傅们也都曾经讲过,臣不过也是拾人牙慧而已,臣的才华学识也比不上几位太傅与朝中的许多大人,可臣却能教给太子殿下用一个储君的角度去看这个国家,看这个国家的一切,包括它的历史,它的民众,它的经济,它的文化,还有它的守卫者们,以及它是如何正常运转的。

只有知道了这一切,太子殿下才会以一个储君的身份去思考,却学习,去努力将这个国家带到更加美好的地方去。”

秦韵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弘治帝看起来是在询问自己关于朱厚照小盆友的教育问题,其实,何尝不是在给几位充当太子太傅的大学士一个交代,如果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些大学士极力反对,自己这个太子洗马刚上任第一天,恐怕就要乖乖地滚蛋。

而她现在知道,自己在大明朝的政治力量是很弱小的,这时,根本就不能和这些大学士们抗衡,所以,她一开始,根本不会显示自己真正的目的,只有自己保住这个太子洗马的位置,那就有的是时间潜移默化地改变太子的某些想法,最终,完成自己的储君养成计划。

秦韵这话说出来,其实并不见得又多高明,可它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她系统化地提出了一个太子该学什么,而不是像这些大学士们,拿着四书五经给朱厚照小盆友填鸭式教育。

“秦洗马这一番话,臣也十分认同,只是秦洗马教给太子用茶盅装水玩耍这等事,又是为何,难道不怕太子殿下就玩物丧志吗?”

三位内阁大学士,年纪大了,都比较老成,杨廷和现在也不过四十来岁,也算是个年轻干部,觉得怎么,也得给秦韵这个太子洗马一些警告,当下开口道。

他之所以对朱厚照小盆友做物理实验有些不感冒,实在是因为他有切肤之痛,他的宝贝儿子杨慎,从小就是有名的神童,那阙在后世很有名的诗词:滚滚长江东流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就是这位杨慎同志的杰作。

只是这位神童长大之后,偏偏喜欢那些曲艺诗词,却对当官的兴趣不大,为这些杂学甚至荒废了科举,所以,杨廷和这当爹的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对儿子这点很不满意,如今,对秦韵自然要挑刺加警告了。

“杨大人多虑了,学问之道,一张一弛,劳逸结合,才是正道,下官相信,太子殿下,不会为了这些新奇的技艺荒废学习治国之道的,是不是,太子殿下?”最后一句话,秦韵将目光转向了朱厚照这熊孩子。

“嗯嗯,秦洗马说的是,本宫是不会荒废其他学业的,父皇和几位太傅就放心吧。”朱厚照小盆友又不是傻子,知道这时必然要迎合秦韵这个老师的话,这样才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学到一些更新奇的把戏。

“皇儿,父皇相信你不会让父皇与你母后,还有众位太傅以及秦洗马失望的,对吗?”说这话时,弘治帝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竟然显露出几许潮红来。

秦韵看在眼中,想到历史上说弘治帝的寿命并不长,好像活了三十六七岁,反正是没有活过四十岁,如今算来,朱厚照小盆友都这么大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位大明皇帝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开始生命倒计时了。

果然,弘治帝接着道:“朕也知道,太子年纪还小,有些贪玩,可太子的教育却不能松懈,朕这身子眼看是不成了,朕有些忧虑,以太子这样的心性,将来是否能担起大明朝的江山来,让子民过上更好的日子,可如今看到众位卿家,朕的心终于能放下了,皇儿,你不会让父皇与众位太傅以及秦洗马失望的,对吗?”

“父皇,您身子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儿臣一定会听众位太傅以及秦洗马的话的,会努力做个好太子的。”

“皇上,不可出此言,要保准龙体才是。”这几位大学士闻言,也忙开口道。

“朕的身子朕清楚。各位卿家先退下吧,秦洗马留下与朕和与太子去皇后宫中一趟。”

“臣等告退。”几位大学士临走前,都看了秦韵一眼,这一眼中包含了很复杂的情绪,外臣怎么能随意见皇后呢,看来,这个秦洗马是一名女子,应该是确凿无疑了,皇上正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向他们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