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我没事了。”柳折眉起身,并没有觉得身体有哪些不舒服,他刚才他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失去了知觉,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过,这让他对自己的身体也产生了怀疑。
比起早晨他提前出门时的心情来,此刻他的心情自然极度不好,原本他认为今日是自己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之一,可在这样的日子,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昏倒了。
就在这时,唐婉也带着气喘吁吁的王太医赶到了。
唐婉心头也很关心柳折眉的性命,这倒不是说她对柳折眉有什么别样的情怀,不过是爱屋及乌的想法,是看在秦韵这个师姐的面子上,虽然才认识短短几日,可她对秦韵神奇的本事已经完全拜服。
既然这位新科会元公是自家师姐看重的人,师姐又进宫去了,她自然不希望对方在秦府发生什么意外。
为了早点将王太医请到前厅去,她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身上的锦衣卫飞鱼服几个翻飞,就到了西院王太医住的房间,看到王太医正在用小锤子捣药,她顺手捞过一边的药箱,拉了王太医的一只胳膊就要到前厅去。
“喂,喂,等下,你好歹告诉老夫发生了何事,老夫好有了准备。”王太医就算对秦家老爹这等锦衣卫头子并无太大的恶感,可心中仍有一丝忌惮,不敢过分得罪这些人,权当结个善缘吧,如果日后自己或者自己的亲朋古旧,撞到锦衣卫的手中,好歹还有几分人情可用。
所以,对唐婉如此失礼的行为也没有多加计较。只是他年纪大了,走的急了,到了前厅后,这棋还没喘匀呢。
好不容易喘过起来,看着前厅的这些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紧急状况,当下有些没好气地道:“急急地唤老夫来,到底出了何事?”就算他的耐性不错,可好歹是太医院有名的太医,不是那些乡下郎中,也是有些脾气的。
“太医,麻烦您帮我侄儿看诊一下,他身上到底中了何种毒药?”秦夫人看到自家侄儿在一个小姑娘的银针下醒了过来,正要发问,王太医这时就到了,比起小鱼儿这样一样小姑娘来,秦夫人信任的还是王太医这样上了年纪的大夫,当下也顾不上脸上的妆容由于流泪有些不整,当下就发问道。
秦夫人这一出声,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王太医闻言一愣,直觉地出声反问:“夫人的侄儿?”这时,他的目光也转移到了柳折眉的身上,如果不看柳折眉的脸的话,此时他清醒过来,外表与正常人无异。可他的脸上此时蒙着一层淡淡的金色,让王太医想忽视也难。
中医一向讲究望闻问切,这望排在第一位,自然是极有道理的。
王太医这一望,自然也看出了柳折眉脸色的不对,这种症状,他以前也没见识过,他已经预料到这种病症恐怕又是另一个疑难病症,不是那么容易治疗的,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开口道:“这位公子,将你的手伸出来,老夫先把把脉。”
柳折眉是何等心思的人,他也从周围人身上觉察到了自己的不妥,只是自己毕竟看不到自己的脸上去,所以,他的神情并没什么变化,闻言,还是配合地将手伸了出去。
王太医能成为太医院最有名的太医,倒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他很快就诊断出了柳折眉的脉象有些不对,如果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就是中了毒,可问题是,他一时半刻,也说不出准确的病因来。
就算想诊治,也不知从何下手。
于是,只好将目光投向小鱼儿道:“小鱼儿,你是从哪里看出这位大哥哥中毒的?”
毒道人既然是王太医的师兄,说起来,王太医与小鱼儿也是颇有渊源的,他这时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脸面开口询问道。
可惜,小鱼儿根本不鸟王太医,她一声都不吭。
最后还是秦家老爹见状,柔声问道:“小鱼儿,这位大哥哥是对你韵儿姐姐很重要的一个人,你告诉爷爷,你是怎样看出这位大哥哥中毒了的?”
“大哥哥虽然脸上发黄,可两只眼角却发黑,一看就是中毒了。”别人的面子小鱼儿不给,可秦家老爹的面子她还是给的,秦家老爹话音一落,她就跟着开口了。
在场众人闻言,当即也将目光再次投到了柳折眉的脸上,果然,他的两只眼角有些发黑,嘴唇这时也有些发紫了。
唐婉见状,第一个想法就是想到了小鱼儿带来的毒经,如果是真的中了毒,毒经上有解药的法子,那就不用太过担心,于是她也开口问道:“小鱼儿,这毒你可见过?”
结果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小鱼儿却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
王太医这时不得不再次开口道:“不瞒各位,老夫并不擅长解毒,如果这毒药暂时只出现这种症状,这位公子现在应该暂时无性命无忧,老夫会尽快研究解毒的法子,怕的是,时日一久,这毒还有其他的症状,到时,老夫未必能想出法子来,各位,还是请多想想其他法子才是,比如说,这位公子是在何时何地中的这种毒,对方为何要给这位公子下毒,目的是什么?如果能从下毒之人身上得到解药,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