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看小银子这只怪鸟,它对气味特别敏感,有了小银子,他常常会找到一些稀少珍稀的药草。
那个村姑的身上还有罪花这种稀少的花,让小银子去找,他就不信找不出人来。
只是小银子的目标太大,飞出去要是被人发现了,就会被箭矢射下来,小银子虽然是一只鸟,可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他不能失去小银子,所以只能放弃这个寻人计划。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要从那个姓柳的书生身上打开缺口。
想到那个姓柳的书生,他就想到了那张被他撕成一半的画像,怎么看,都觉得这半张画像很是碍眼。
那个姓柳的书生既然能够画出这样的画像来,他为什么不能,就算对方春闱中了会元,也不见得他就比对方差。
于是,他将那张半截画像扔到桌子一边,让霜儿去准备绘画所用的笔墨纸砚,还有颜料。
霜儿这几个侍婢,从昨晚半夜到现在,一直心惊胆战的,她们摸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从圣女身边的小晴口中得知,那位村姑姑娘竟然在自家右护法带她去京城四诊阁挑选头面首饰时,活生生地消失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了呢,看着小晴忌讳莫深的表情,她们觉得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隐情,只是她们可没有胆子娶追文右护法大人,只有在心中胡乱猜测。
圣女与右护法一起出的山,回来时,圣女却先一步回到了分坛,也不知道右护法还留在城内做了什么,为何半夜三更才回来。
回来时,还带回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供奉的尸体。
不过看的出,右护法大人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村姑,否则的话,回到分坛时,不会是这样一幅样子,那眼神也冷幽幽的,很是瘆人。
今日一早,用过早饭后,右护法没去干别的事,手中就拿着一张破损的画像姿势不变地坐了一个时辰,让她们的心也跟着变的七上八下的。
几个侍婢行动还是很快的,很快就为沈浪准备好了绘画所用的物品。
沈浪是官宦之家出身,自然与白莲教那些其他教徒在某些方面有很大的差别,小时候,也被家人强逼着习过君子四艺的,加上,性子也是高傲的性子,琴棋书画虽说不是样样精通,但也是有相当功底的。
只是在家破人亡之后,他很久都没有拿起画笔了,他认为这世上能值得他入画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了,也没有作画的那个心境。
如今,他尝试着将这幅画像的下半身补出来,不仅要补出来,他还要自己多画几张与那画像不一样的。
可是,当他真的落笔时,却怎么也找不到感觉,总觉得自己画的很不如意,画不出来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
越是画不出来自己想要的感觉,他越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最后,他就一直不停地画,不停地画,画了一张又一张,从早晨画到下午,从下午到晚上,整整一天的时间,他门都没出,饭也没用,就一直在画。
到最后,桌面上堆满了十来张画像,都是同一个人,穿着同一身衣服,同一副装饰的画像。
画像中的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很是美丽,一看出身教养都很好,特别是对方的那种神情,没有圣女那么骄傲,可又那么让人无法忘记。
在霜儿等侍婢的眼中,不认识这位画中的姑娘是谁,只能心中猜想,莫非这位身穿蓝衣的姑娘就是那位闯入分坛的村姑?
这怎么可能,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如果,这位姑娘真的是那位村姑,想到对方那让人吃惊的易容术,还有那装疯卖傻的样子,她们也一阵阵的心惊肉跳,虽然那村姑在分坛几日并没有对她们做过什么,可想想她们也是有些后怕的。她们倒宁愿自己想错了,那村姑与画像中的姑娘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在她们的眼中,右护法画的画像已经够好了,可显然右护法并不满意,她们已经站了多半天了,站的脚都麻了,也不敢打断右护法做画的思路。
眼看这天都黑了,不管她们还是右护法这午膳和晚膳都没有用,作画的颜料也被用的差不多了,霜儿壮着胆子道:“右护法,时辰已经很晚了,不如您用点饭菜,明日接着画如何?”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沈浪闻言,抬起头来,将手中的画笔向对面墙上一扔,指着门口,对几位侍婢道。
“右护法。”霜儿还想解释什么。
“滚出去!”沈浪再一次冷冷地重复道,顺手却抓住桌面上所有的画像,用力一扯,将那些画像都变成了一条条的废纸。
“是,右护法。”以霜儿为首的这四名侍婢见状,也不敢再开口多说什么,当下只好乖乖地先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