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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边的夏儿心中是五味纷杂,她就想不出那个不祥而诡异的女子到底有社么好,侄少爷就这样对对方动了真情,还一副非卿不娶的样子,这个时候,她其实心中是最紧张的。

夫人之所以对那位秦姑娘从不太关注到深恶痛绝,也与她的禀告有一定关系,虽说那位卫姑娘,她并没有见过,可她心底却有一个念头,如果侄少爷真的娶了那位秦姑娘,恐怕身边就再无她这个小丫鬟的立足之地,可如果侄少爷娶了并不喜欢的卫姑娘,她多少还有几几线机会,所以,这个时候,她很关注夫人的态度,夫人的态度越是坚决,才能让侄少爷早点屈服。

只要敲定了侄少爷与卫姑娘的婚事,依照秦姑娘那种骄傲的性子,必然不会再在侄少爷面前打转,那样,侄少爷就不再会被她影响了。

姑侄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就这样僵持着。

片刻后,还是柳折眉先动了,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神情淡然,似乎已经做出了选择。

屋内众人都有一种错觉,他站起来后,可能会转身离开这个房间,表示对自家姑母的反抗。

可她们没想到他的话却让她们一起掉了一地的下巴:

“姑母对侄儿有养育之恩,在侄儿的心目中很重要,好,侄儿答应你,不再想着迎娶秦姑娘。”

他神色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就要抬脚往外走。

秦夫人见状,不仅没有一种心愿的成的感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当下再次开口道:

“等等,那卫家的婚事怎么办?”在她的心中,这个侄儿一旦认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这次,怎么轻易地就妥协了,这绝对不像自家侄儿的做派。

“卫姑娘与侄儿又有何干系,恐怕当卫家知道侄儿得罪什么人时,他们巴不得离侄儿远远的呢,又怎么会把自家女儿嫁给侄儿。”柳折眉闻言,转过身来,略带几分自嘲道。

“你们几个也退下吧。”秦夫人一听,当即先把婚事丢在了一边,在她看来,这个侄儿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侄儿在上京路上就遭遇了许多奇怪的事,莫非对方还有些不死心?

等屋内的闲杂人等全都退出去后,她才再次开口道:“快说,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到底得罪了何人?”

“没事,真的没事,姑母就不用担心了,这些事侄儿自己会处理的。”柳折眉的语调还是一如往常的平淡。

“你这孩子,是要急死姑母不成?”柳折眉越是不说,秦夫人就觉得这件事绝对很重大。

“侄儿得罪的太——子——殿——下!”柳折眉一字一顿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太子,怎么可能?”秦夫人闻言,大惊失色,当即也失口喊出声来,这时早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柳折眉面前道:“你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太子不是住在宫中吗?你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他。”

当今的太子殿下是当今圣上的唯一儿子,更是将来铁板钉钉的未来皇帝,要是得罪了未来皇帝,自家侄儿还当什么官呀,不被对方找个由头,砍了脑袋就不错了。

“因为太子殿下在宫外有一位师父,确切地说,我应该得罪来了太子的师父。”柳折眉的声调仍没什么高低起伏。

“又怎么冒出个太子的师父来,是太傅吗?那三位内阁大学士?”秦夫人毕竟出身于官宦之家,又是知府夫人,对朝廷的事情还是知道一点的。

“不,秦姑娘就是当今太子殿下的宫外师傅。”柳折眉终于打出了自己最重要的一张牌,早在锦衣卫东城千户所见到秦家老爹时,他就一直在考虑该怎么过自家姑母那一关,想到先前的太子殿下,他不介意拿对方来做挡箭牌。

“这怎么可能,她也不过是个女子?”秦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眼不可置信地道,可她却心中明白,这个侄儿应该不会拿这等事情来欺骗自己。

“秦姑娘的爹乃是锦衣卫指挥佥事,乃是天子亲军,自然有机会见到太子殿下,一定都不奇怪。

如果让当今圣上和太子殿下知道,那日在朔州城内,秦姑娘将我从火场救起,我们两人共同藏身与一处水缸内,待了多半夜的时间,也算污了秦姑娘的名节,却不但不负责,不感恩,还要另娶他人为妻,在他们的心目中,如此忘恩负义的我,他日怎能成为朝中重臣?

可当今圣上太子殿下怎么看都不重要,就算侄儿被当做忘恩负义,卑鄙无耻之人,可侄儿都不能与姑母断绝关系,在侄儿的心目中,姑母就是侄儿亲娘一样的存在,侄儿舍不得与您断绝姑侄关系,只能选择有负秦姑娘了。”

柳折眉的攻势是一波加一波的,秦夫人的心早就乱了,她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