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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去世之后,姑爹姑母就是他最亲近的亲人了,可惜,这次还是让他们担心了,当下心头一热,快走几步,到了秦夫人面前见礼道:“让姑母担心了。”

“只要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跟着秦夫人一起上京的书童小铁子也眼睛红红地道:“公子,要是小铁子跟你一起上京,每日里跟着你,就不会出这等事来,都是小铁子的错。”

“胡说八道什么,是我失了小心的缘故,与你何干,倒是你那祖母现在身子骨可好点了?”

“已经好多了,看到公子现在也好好的,太好了。”

这时丫鬟秋儿开口道:“夫人,还是先进宅子吧,侄少爷在刑部大牢住了几日,怎么也要先去去晦气,而您今日到现在都没怎么合过眼了,还是先休憩几个时辰,再用上一顿好的饭菜,将精神养足了,有的是说话的时间。”

“对,对,你说的对,马上将人去准备去晦气的火盆,大家都踩踩,彻底去去晦气。”秦夫人闻言,也马上道。

主子都吩咐了,柳宅的所有下人一时之间都忙碌了起来,众人都在门口的火盆上挑了两遍,这才统统地进了门。

从太原到京城,就算走的是官道,这一路上的路也不怎么好走,虽说坐的马车,可这一路上,秦夫人赶时间,让车夫将马车赶的飞快,这样一来,马车就颠簸许多,路上也没怎么好好休息吃喝,秦夫人的确是累的够呛。

这一进府,丫鬟们帮她简单地收拾好房间后,这一睡,到了第二日一早才醒来。

柳折眉倒是没有马上休息,他的心中还装着更多的事,他虽然被无罪释放了,可诬陷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还没有查清楚。

那妇人为了自己的儿子诬陷自己,临了,又为自己儿子的安危还自己清白,但幕后的黑手到底是什么人,还是没有结果。

他柳折眉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为了不任人宰割,他必须得到更多的权势,有自己的势力,可现在,他却一无所有,用的一切都是来自姑爹姑母。

考取功名是他必须要走的路,所以,他表面上似乎并不是很在乎春闱的成绩,其实,他自己心中也知道,他未必愿意落一个落榜的下场。

按照以往的惯例,春闱应该在昨日就发榜了,可今年的还没发榜,却改到了明日,虽说他对自己的试卷很有几分信心,可心中仍担心有别的意外发生。

反之,如果这次春闱名次不错,那殿试就不再是问题。一旦他有了功名,他这个年纪,婚事必然就要提上日程,可他想要娶的那个女子,却像雾像雨又像风,伸手抓不住,自己姑母的心思,他也是知道的。

不过幸好自己在早有打算,自己当初伪造的那份婚书,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能用的上的,虽然忤逆姑母的意思,可能让姑母伤心,可他自己决定了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可不管怎么说,在此之前,他怎么都先要将她找到。想到这里,他再也无心睡眠,起床从书架上面取下了几幅画像,画像中的她,有各种情态,笑着的,不以为然的,还有吃饭时的,站在迎春花树下的。

在所有的画像中,他就为她画了一双骄傲的眼睛。

在他看来,他是个很骄傲的人,可她比他似乎更骄傲。

所以,想要得到她的心,她的人,他必须要做更多的谋划。

秦韵和秦家老爹在慈心庵待的时间并不长,这庵堂也是有规矩的,绝对不会收留男客过夜的,所以,当夕阳西下时,秦韵父女两就像归巢的小鸟一样回城了。

秦韵觉得在这次认娘事件中,她虽然得到了许多以前根本不知道的事情,可同样,秦家爹娘身上的许多事件仍然是她不知道的。

作为小辈,她又不好直接发问当年,只能从他们的言辞之间得到更多的有用的信息。

总结起来呢,秦韵现在知道,不管是从大明朝的婚姻法来看,还是从现代的婚姻法来看,秦家老爹和秦家老娘之间其实并不存在实质性的婚姻关系,与秦家老娘有婚姻关系的是一个姓卫的男人。

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意味着秦家老娘婚内出轨,有婚外情了呢?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这一切的最大错误就是,秦家老娘跟这个姓卫的男人是从小定的婚约。

对于指腹为婚的事情,在古代还真很难说好还是坏,这样的婚姻的幸福指数取决于双方是否相合,相配。

其实不相合,不相配也没关系,也可以勉强忍受,可如果在婚前不久得知自己要嫁的人身有寻花问柳太过,身有隐疾,得了花柳病的话,这女方能心甘情愿地嫁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