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当爹的都不愿一天天长大的宝贝女儿心中想着另一个男子。
秦家老爹的心里也涩涩的,这次和女儿再次相见,他感到时间真的能改变许多东西,现在的女儿,可小时候那个羞羞怯怯的小姑娘明显不同了,不知是因为得了失魂症的缘故,还是什么的,性子感觉变了很多。
可这是自家的女儿却是无疑的,别人不知道,只有她这个当爹的知道,在她的鬓角的发根那里有一颗小米大的红痣。
这是自己的女儿,他刚才已经确认过了,没有错的。
对女儿现在的变化,他心中还是高兴的,自己中了毒,不知能熬多长时间,留下女儿一个孤苦伶仃的,要是再才出现这几年的事情,那他岂不是死不瞑目了。
方家的那个小畜生,竖子竟敢欺辱自家宝贝女儿如此,如今生死不明,不是还得罪了什么人,就是遭了天谴。
养不教,父之过,在自己还有能力时,总要向方家讨一个说法的。
这门婚事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自然是要作罢的,而韵儿现在也到了婚嫁之龄,婚事再也不能耽搁了,如果自己去世,那岂不要又要守孝三年。
拖不起了,也不能拖了。
可是那个柳直,虽然他现在还没见过这个柳直,可从婉儿以及叶问的话语中,这个考了会试第一名却进了刑部大牢的年轻书生还是不错的。
可就算不错,婚姻毕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这柳直据说也是父母双亡,借住在姑妈家,这种情形,能否在自己的婚事做的了主,还很难说。
更别说,那个据说城府很深的书生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未知数。
自己已经在宝贝女儿的婚事上错了一次,再也不能错第二次,这次,必须的慎重再慎重。
也许,是该让秦韵的娘也见见女儿了,这次见了,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
至于韵儿的外祖家,不说也罢。
秦韵看到秦家老爹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后,神情就开始走神了,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她之所以当着秦家老爹的面提出救人的事情,也是她确信秦家老爹事先一定知道了柳折眉这么个人,而柳折眉以往也没有什么让人厌恶的劣迹,秦家老爹的第一印象不会太差。
“爹!”她又摇了摇对方的手臂。
“他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锦衣卫东城千户所的千户叶问是你师伯的弟子,也就是你的师兄,他已经查到那个诬陷柳直的妇人,儿子落到一伙泼皮手中,才不得不配合设局,那个汉子也根本不是那妇人的丈夫,而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泼皮,是被自己的同伙击杀的,与柳直没有什么大的干系。等到锦衣卫将查到的证据交到闵珪手中,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到时他自会安然无恙。”
这个柳直也算一耳光备用人选,可还没经过自己过眼呢,韵儿还是不适合太关心对方,至于以往的恩情,这次找到证据,帮他洗清罪名,也算还了一些了,改日,再让婉儿派人送点谢礼过去。
“爹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太好了。”秦韵配合地做出很傻很天真的样子道。
秦韵这幅样子落到秦家老爹这个当爹的眼中倒没感觉到太奇怪的地方,可这一幕落到唐婉的眼中,总觉得这个师姐的种种表现让她看不透。
说起来,锦衣卫查到这个柳直的消息,自己也是今天一早得到消息的,就说吗?如果锦衣卫连这点事情都查不清楚,又哪有资格背负这么大的名声,而师父和她恐怕要整肃考察锦衣卫密探们的本事了。
秦韵听到不用自己出头,锦衣卫就会出手时,也觉得了了一桩心事。也越发觉得这个便宜爹在锦衣卫中的职位应该不低。不是锦衣卫同知就是佥事,反正不会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
了了柳折眉这件事,方家的事也是需要善后的,特别是,刚才说了许多事,秦家老爹都没有提方家的这门婚事,好像从来没有这门婚事一样。
秦韵大概明白了秦家老爹的心思,对秦家老爹这个当爹的来说,这门婚事是自己当年定下的,可没想到,差点要了自家女儿的命,如今女儿既然已经忘记了这一切,那就不要提起,这样才能让女儿以后的日子过的更快乐一些。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在这点上,她虽然觉得秦家老爹五年前,将女儿留在家里,纯粹是一个坑死女儿的爹,可现在相处起来,她还是可以分辨出,这个男人是真的疼爱自己女儿的。
估计他的身份决定了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这点作为同类职业的她,也是可以体谅对方一些的。
对方也不算是个渣父,没有到那种人神共愤的境地,她前一段时日假扮的那位唐家表妹的老爹,那才是渣父中的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