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沉默不语。
“这次回来就别走了,琼州虽然不如上海,但你的根在这儿呢,琼州地方小,托人办事也方便,最起码饿不死你。”
岑芸接过顾初手里的西红柿,又利落地切开,橙红的柿汁徐徐流出,竟令顾初想到了死者的血液,惊讶,她竟都形成职业习惯了。又听岑芸接着说,“等节后吧,慈济医院进不去的话不还有其他医院吗?拿点钱出来再跑跑关系,你总得有份稳定的工作吧,哪怕一个月就赚个一两千的,起码有保障。”
“不用了姨妈,工作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顾初一听岑芸的话更是窝心,她这个姨妈嘴巴不饶人,但实际上刀子嘴豆腐心。
“你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办法?”岑芸不屑,又嚷嚷着,“行了你别管了。”
顾初抿了抿唇,洗了手,转身出了厨房,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信封,交给了岑芸。岑芸狐疑,接过一看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多钱?”
“我的工资。”她说。
岑芸看着她,“看个死人就能赚这么多?”
顾初无奈,“姨妈……”
“行行行,是法医行了吧。”
“姨妈,您把这些钱拿着吧,您放心,您帮顾家填的那些钱我一定会还您的,您平时也别总吃那些剩菜剩饭的,对身体不好。另外,我还有件事要跟您说。”顾初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想把在上海的洋房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