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得轻松,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失去过他。”
顾初的心揪了下,她失去过,灵魂跟着躯壳一同因为那场分离而支离破碎,那种痛,不亚于一场涅槃。
“你也没失去过他。”
“不,我正在失去。”林嘉悦攥了杯子。
顾初看了她半晌,然后敛眼,精致的小银勺在指尖转动,再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对面沉静了下来。
久久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不远处那些开沙滩派对的年轻男女开始欢腾起来了,多彩的沙滩裤、性感的比基尼惊散了慵懒,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在敲非洲鼓,其他人围着他在跳舞嬉笑,看得出,他是这个团队的灵魂。
令顾初想到了北深,那一群车友中,陆北深就是他们的精神领袖。
“我知道你给他写了一封信。”林嘉悦低低地说,“是一封你要离开的信。”
顾初一愣,她怎么知道?
林嘉悦轻轻笑了,是苦笑,蔓延在眼梢,又在唇齿间绽放,她抬眼看着顾初,那么素白地靠在咖啡色的木椅上,长发随着海风轻扬,明明是很热的午后,她却自清凉无汗,脸上未沾一丝粉黛,就那么骄傲地示人。来往的男子有频频朝她张望的,她亦如幽兰似的孑然独立,静静地喝着咖啡,不斜视不四顾,却足够成了沙滩上的风景线。
说实话,她羡慕顾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