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亲昵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凤眸顿时惊醒大半,微恼斥道:“你想什么?”还在逃命的路上,他还有心想这些事。

他却直接无视,低首封住她滔滔不绝的唇,她气恼的狠狠拧了把他的腰际,他吃痛的松开,挑着眉瞪她,她反瞪回去,一裹皮裘背对着他挪开了几分,哼道:“自找的。”他当初那么潇洒的丢下她一个人一走半个月,让她一个人傻等,出那么大的事还瞒骗于她,不可原谅。

他咬牙瞪着睡过去的女人,恨得牙痒,自己怎么就对这时不时给他添堵的女人上了心,时间一长,爪子就露出来了。

玄成和玄风回来看到脸黑如锅底的萧飏坐在火堆旁,又瞥了眼一旁睡得香甜的女人,无奈一笑。拿从外吹树来的树枝,将山洞口密密地封起来,以免被野兽或跟来人的人发现。

玄成走近将云霄交予她的地图和信封递予萧飏手中,低声言道:“这是云堂主留下的,说是王妃来时预备的撤退路线图。”

萧飏微微皱了皱眉,翻开一看,朝身侧的人望了望,原来来汴京的路上,就暗中一路让人路线做了准备,马匹,船只,都放在指定的地方。而另一封信是她的笔记,记录着以血莲入药医毒的详尽用法用量,想来是想着担忧自己无法脱身让云霄等人先带血莲回燕城。

“按这条路走下去,咱们应该可以顺利回到燕城。”玄成低声说道。图中基本避开了一下大的州城,走的都是僻静小道,且一种不断更换马匹船只,扰乱追踪人的眼线,每一步无不是设想齐全。

萧飏微微拧了拧眉,即便如此,可是那个人即下定了决心要带她回去,也不是那么好摆脱,一路还是得小心谨慎才行,胸腔内突然阵阵血气翻涌,他抿着唇,拧着眉强制压了下去。

玄成二人一脸担忧之色,望向一旁的凤浅歌心想叫醒她帮他医治也好,却被萧飏凌厉的眼神制止了,早一天知道,便多一天痛楚,何况现在他还撑得下去,只是真到不得不离去的哪一天,她又要怎么办?

天色渐明之时,一袭玄色锦袍的帝王带着人停在北苍山下,眉眼深沉,凌云自宁城折回勒马在他身后停住:“皇上,他们没有走宁城。”没有走宁城,但就是进了这北苍山。

北苍山何其之大,要想找到人确实很难,且林中更有猛兽出没,更加多了难度,从这里走虽然是险路,却要比走官道来得安全的多。

修涯漠然望着苍松翠柏林立的北苍山,这个地方是他们之间决裂的开始,如果没有计划去夺得这个天下,如果没有故意让她忘记那个人,如果他只是修涯,守着她的修涯,他们就可以那样一直过下去。

修涯,修涯,步修涯,这个名字已经伴随他很多年,久远得让他记了自己的本名。

步殇,殇字太悲凉,改个名字吧,叫修涯好不好,步修涯。

改得了名,却改不了命,步殇,步殇,步步皆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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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时日无多(二更3000)

茫茫山林,静寂非凡,渺无人迹,灰蒙蒙的天色,大树参天让林中的显得更加幽暗,秋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天色一亮,凤浅歌一行便掩去了山洞歇过脚的痕迹,启程在林中穿行,她受伤的手寻到草药被某人包成了粽子状,很是滑稽,虽然炸掉了汴京的北城门,他们一样很快追出城来,他们不敢再有停歇,夜间林中无法行走,打火把只会引来兽群只能借着白天的时间来抓紧赶路。

静寂的林中,突来一阵异动,凤浅歌微一拧眉停脚步,敛目辩别声音的来源,过会抬头望向林子上方,看到飞鸟从四面朝林中飞来,面色微沉望向身旁的萧飏。

萧飏薄唇紧紧抿着,剑眉蹙起,一拉她朝身后的玄成等人道:“他们封山搜山了,走!”

拒话音一落,几人施殿轻功,在林中飞快的穿行,对方有马匹来追,自然要快得多。北苍山虽然大,但若真的被周围几城的兵马围在这林中,也不是那应付的,尤其此时他们都已经是疲累不堪的状况下。

凤浅歌拧着眉望着林子上方惊飞的鸟群,他到底还是追来了。

“方浅予,你要为他生,为他死,也用心好好看一看,看清楚我是谁?”那一句话不由自主浮上心头,震颤着她的神经。

他确实从来没有认真去探究过这个人是谁,虽然从他口中得知曾经过诸多纠葛,但却是一直在逃离那一切,对于过去总有着莫名的畏惧,她已经活得累了,过去如何亦无力再去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