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歌懒得甩他,扭头望向一旁的树林。萧天痕忽似想起了什么,倏地坐起身来:“那天也没见你出手,咱们今天比比,看谁箭法利害。”他知道她身手不错,但除了在昌和宫那次,还没有见识过她的箭法。
凤浅歌不语,完全当作耳旁风。
“除了父皇四哥还有那姓修的,历年狩猎我都没输过。你敢不敢比。”萧天痕见她不言语,便拿起自己的弓捅了捅她手臂。
凤浅歌无语,除了那么多人,还叫没输过,真是败给他了。萧天痕见她还不答话,干脆一俯过身一拉她手中的缰绳,又狠狠一鞭子抽到她的马背上,马儿一受惊便朝另一条岔路狂奔而去,他一脸得逞的笑意,一扬鞭便追了过去,几名宫中的近卫也随之跟了去。行在前言的修涯和萧飏不由朝那方向望了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
枭苍月帝骑着通体黑色的骏马,与他一身黑色的武士服一般的颜色,一马领先在林中奔驰着,手中箭似流星,百发百中,山鸡,梅花鹿很快便猎了不少,然而他的面上并未见一丝收获的喜悦,连带着身后的容贵妃和高皇后都没有一丝喜色,表情甚至有些凝重。
行至山腹,树林之中一中冷风吹过,带着几分异样的深冷。灌木从中数十道潜伏的黑影个个手持精铁长弓,箭锋冷锐逼人,都指着同一个方向。
苍月帝行在前闻得一阵异动,搭箭拉弓,便听得一阵地动山摇的虎啸之声,寻声望去,两只花斑猛虎正朝他而来,萧飏凤眸微眸,喝道:“护驾!”说罢便带人挡在了苍月帝之前,修涯挡在了另一只猛虎袭来的方向。
北苍山虽是狩猎场但从不会放这种强悍而凶残的动物,万兽之王这样的动物放在林中狩猎岂不是找死,所有人都不由面色一沉。苍月帝持弓望着渐行渐近的两人猛虎,显然这是有人故意把这东西放进林中的。
萧飏环顾四周,凤眸中冷芒毕露,这里面恐怕还不止这两只猛虎这么简单。修涯面色也不由凝重起来,出声道:“宁公公保护皇上先退。”
“朕一国之君,还怕了这两只畜牲不成!”堂堂一国之主临危而退,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苍月历代皇帝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他又岂能退缩,朝应公公道:“送贵妃和皇后回去。”他到要看看这些人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与苍月帝一队人马岔开的凤浅歌和萧天痕两人,在林中比箭,每当萧天痕一瞄准猎物,便有箭破空而来先把猎物射杀,凤浅歌淡淡瞥了他一眼:“还要比吗?”杀人都行,何况是这些无还手之力的动物。
“要。”败在一个女人手上,传出去他还要不要混了。
林间一阵风中,凤浅歌不由拧了拧眉,微微皱了皱眉子,萧天痕一见不由大笑道:“你嗅什么东西呢?”
她一拉缰绳掉转马头:“是血腥气,可能出事了?”
“你也太少见多怪了,打猎哪没有血腥气。”这女人鼻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凤浅歌淡淡地望向他:“是人的血。”
萧天痕笑容顿时一僵,一拉缰绳冲身后的侍从道:“回去。”几人策马在林中奔驰朝着苍月帝一行前进的方向而去。
越往前走,血腥之气越浓,凤浅歌眉头拧成一团,握着弓箭的手不由紧了紧,这么快就有人动手了吗?山腥处,满地血腥,有的侍卫被猛虎抓成重伤,满身是血在地上打滚,萧天痕顿时叹道:“你的鼻子真比狗还灵敏。”此话成功换来她一记白眼。
两只猛虎在修涯和萧飏手上也已是伤痕累累,修涯身上的衣服也被抓破了好几处,手中的长枪进退回旋不敢有半刻停歇,终于一枪刺穿猛虎的咽喉处,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另一边的萧飏已经一剑直砍断其头,霎时之间树林之中的血腥之气更浓。
前方的树丛一阵异动,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凤浅歌望见射来的箭矢大惊失色,高声叫道:“有箭阵?”话音一落,手脚比较快的便迅速下马找了粗的树干躲避。凤浅歌望着迎面飞来的箭矢,迅速搭箭拉弓放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手臂一伸将身旁的萧天痕往后一拍,二人齐齐后仰,箭矢从头顶擦过。
随之树从之中传来两声闷哼之声,略一猜想,便知有人中箭而亡,顺着来箭的方向发箭,这样的速度、力量、准确度,放眼苍月王朝上下没有几个人能做的到,苍月帝锐眸微眯不由打量着马上持弓的女子,平日看来是温雅如水,竟还有这样的身手。
凤浅歌这两箭让对方阵角稍乱,便也为将军府和亲王府的精兵赢得了片刻的喘息时间,就是这片刻对于训练有素的他们已经足够。修涯也借着这片刻时间来到她身旁,而一旁大树之后的苍月帝和容贵妃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惊恐,复杂,喜悦纷纷在他们眼底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