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雕花木门被大力推开,凤浅歌跌跌撞撞地冲入屋内,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硬住了呼吸,床榻之上那安然沉睡的妇人平静得让她揪心,她急步奔至榻前,颤抖地伸出冰凉的手去试探她的鼻息,苍白的唇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她微一敛眉便取出身上的金针封住凤夫人的穴道,平复着自己翻腾的思绪,拿金针刺入身体的几大穴位,意图强行让自己恢复内力,秀眉紧拧,胸腔阵阵血气翻涌,苍白唇滑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线,她咬着唇将那一丝内输入凤夫人体内,替她护住心脉,然而她孱弱不堪的身体根本无法负荷这样催动内力的方式。

她抬袖擦了擦面上冰凉的雨水,拔出银针,再度扎穴,然而一次又一次也无法再催动一分内力起来,她咬着唇强忍眼底欲夺眶而出的泪,金针一次又一次扎入她的穴,一阵强烈的血气自胸腔喷薄而出,她只觉满口腥咸。

天际惊雷滚滚,撕裂整片天空的闪电将暗沉房间照得透亮,一袭银袍的男子站在门口处,薄唇紧抿望着床榻边那一身萧索的女子,他从未见过如此惶然无助的她,那一双隐含着泪眼睛让他为之心悸。

孔她再度拔出金针,他身形一掠进屋一把擒住她的手,她从封国这样一路赶回来,想必身上的毒只是勉强压制,若再这样伤达自己,只怕连性命都丢了。

她目光落那只宽大而冰凉的手上,眼底暗潮汹涌,是爱,是恨,是失望,是心痛……,曾经她期望着与这个男人携手一生,可是如今他……他连她唯一的亲人都不放过。

她微一敛眉,抬眸望着他,冷漠的如同看一个陌生人:“出去!”

“我没有杀她,我……”他望着说道。

她笑,冰冷而挖苦。

“你不信我?”他望着她唇角薄凉的笑瞳孔微缩,他们之间那样的情份,她竟然不信他,他曾恨她恼她,为何要那样绝情的放弃,可是……他从未想过要让她恨自己。

“你让我如何信你?”她的目光霎时间深冷而凌厉,字字如冰:“我不会原谅你!不会!”

他颓然放开她的手,眸中掠过一丝沉痛,袍袖内修长的手指一根根地绷紧:“本王从不需要别人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