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鹭眉瞧瞧我,便站在一边,不再言语。
“王妃此番小产,对身体影响甚大,王妃须先得补回元气,再从长计议……”霍太医留下这话,便认真开了方子:“王妃每日服用此药,连服一年;再每日药浴一个时辰……这两味药乃是草民在大梁之时偶在密林间采得,对王妃身体恢复大有裨益,且这方子亦是受齐曾所赠……”
沉疴 2
听到齐曾的名字,我总算回过神來,眼前禁不住一亮:“齐曾可还好!”
霍太医眸光微黯,随即道:“还好,草民來之前曾去见过齐曾,一切都好,只是齐曾一生医人无数,自己的身体却大不如从前……”
“这是为何!”我一惊,对这个当日不仅识破母亲身体中毒,救了母亲的命,更是让母亲如愿以偿怀上我的恩人,我一直是念念不忘。
“如今大梁与高昌战争之时,正是朝廷用人之际,齐曾乃是京城第一名医,早已被朝廷注意,几次三番邀请齐曾入宫面圣,为大梁的战事尽一份绵薄之力……奈何齐曾……”霍太医摇摇头,叹息一下。
霍太医的话我亦是明白。
想当年父皇听信郭宜之谗言,怀疑齐曾与母亲有不清不白的关系,便不分青红皂白,而齐曾为了母亲之事,蒙受不白之冤,白白被废去双腿,最后是家破妻离,任是谁都受不了如此的打击,齐曾虽是挺了过來,内心未必就沒有恨。
虽是说后來滴血验亲齐曾是被冤枉的,但是天家之颜面大于一切,齐曾因与后宫嫔妃私下接触被斩去双腿,从此一辈子便只能坐着。
这份恨,岂是随着年岁长久而被消弭的。
而朝廷用人之际,便几次三番请齐曾入宫为朝廷效力,即使给高官厚禄,对年近五旬的齐曾又有何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