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转身向后走去。
我并未回头。
黑屋的门洞开着,夜风吹进來,扫在面颊上,凉凉的。
听到身后管家近似恳求的声音:“夫人,所谓尊卑有序,这府里的规矩还是有的……这……着实为难老奴了……”
纳彩珠冷哼一声:“管家,原先看你是个明事理的,如今倒也糊涂起來了,,她是王妃怎么了?本夫人还先比她进府服侍王爷多年,,她本是王爷掠來的女奴而已,,天知道怎么回了一趟大梁倒狸猫换太子般,成了大梁的金枝玉叶了,不会亦是妖媚了大梁的皇帝了吧!!”
我静静听着,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缩在广袖里的双手一忍再忍。
古里木想必亦是听纳彩珠越说越不像话,忙止住道:“夫人风寒未好,想必是胡言乱语了……”
“本夫人在说什么难道自己还不知道么!”纳彩珠轻蔑道:“什么尊卑有序,难道本夫人的家世不够尊贵么,她一个大梁來的女人,顶着王妃的虚头,就跟本夫人理论什么尊卑有序,,,以前怎么不跟本夫人讲究尊卑有序,以前怎么不在本夫人面前为尊,现如今到本夫人面前讲究这个,岂不是看本夫人的笑话么!”她沙哑的嗓音顿顿,接着道:“合着一切不为别的,只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尖声道:“妖女你听着,,本夫人敢作敢当,你肚子里的孩子滑胎。虽然有腰牌为证,但根本不是本夫人的授意,休想让本夫人担这无妄罪名!”
提到那未出世的孩子,心里一阵刺骨的寒意,如一道利刃生生划开自己尚未愈合的伤口;那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挥去的阴影,是作为女人,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消弭的哀殇。
事实上,在自己小产恢复了身子之后,何太医就曾趁无人的时候告诉过自己,自己自小体寒,加上之前身中“幽魂香”之寒毒,身子已无怀上孩子的可能,这便是在大梁的皇宫与梁文敬虽有过夫妻之实,却毫无怀胎的迹象,在柔然,自己每日药浴,身体已有起色,内外大补之下,终归是天遂人愿,上苍赐给了自己这个孩子,然而,在怀胎两个月后,何太医除了每日为自己诊脉,再就是对自己千叮万嘱,让自己千万不要有情绪的起伏变化,否则易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