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怔住,仔细读完,末了署名果然是瑶贵妃。
我再仔细看看朱红的印玺,沒错,是梁文敬的天子印玺,再细细看看信笺,确应该是瑶贵妃的字迹。
我心下一紧,反复读了几遍。
信里并未说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只道启雨、启菏、启仲三人愈发惹人喜爱,已经咿呀学语,梁文敬的嫔妃又为皇室添两位公主云云,最后则道自己在宫中恭顺严谨,打理六宫丝毫不敢忘记长公主的教诲:“对长公主思念之意,无以言表,仅以鸿雁捎传……”
我读來愈发奇怪。
若是瑶贵妃來信,仅仅是报平安,怎会用到天子印玺。
难道是瑶贵妃私用天子印玺,瞬间我摇头否定,大梁天子印玺保管极其严密,一个贵妃绝难用到,何况报平安而已,用到印玺实在是小題大做。
唯一的可能就是信的末尾一行,亦是方才所说的“对长公主思念之意,无以言表,仅以鸿雁捎传……”
思來想去,不由冷笑出声,好缜密的心思。
这哪是瑶贵妃的來信,分明是大梁的皇帝在表述心意。
一直以为,自己和亲來到柔然,梁文敬已是斩断情丝,自己与他,明着兄妹,实则不伦之事,以为蒙过世人,实际骗过的只是自己而已。
瑶贵妃生性淡泊,与梁文敬虽是夫妻,实则心底对梁文敬的惧怕多于爱,此信定是瑶贵妃为梁文敬分忧所写,想必不是梁文敬授意便是得以梁文敬应允,只是我已嫁作他人妇,不好明言,故盖上天子印玺。
我仔细看了看,确信如此之后,便将此信连同包裹信件的锦帕一同扔进火盆,锦帕燃烧的味道传到内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