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躺在榻上,面向里,闭目假寐。
乌洛亦是沐浴完毕,只着白色单衣半倚靠着躺在榻外,偶尔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
一时室内静谧烛火摇曳,偶尔发出清脆的“毕剥”声。
窗外月华如水,更漏声声,更显得夜里越发寂静。
芙蓉帐里两个人相对无语,惟有呼吸声清晰可闻。
背对乌洛。
第一次,我与乌洛距离如此近,却是觉得相隔如万水千山;
第一次,我才明白,乌洛从來不说,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次,我觉得乌洛并非如此大度,我以前的事他并非沒有放在心上……
只能说,我虽是风光嫁过來了,嫁给了柔然汗国王爷,如愿以偿地成了他柔然汗国的王爷郁久闾乌洛的女人;但是,乌洛的心底,却是介意了,一如当初梁文敬一样……
想到这层,顿如冰水浸过,浑身上下透着彻骨的凉,内心深处突如其來的沧桑落寞及难以言表的伤痛渐渐弥漫至全身……我闭紧眼睛,竭力想挥去这令人不舒服的感觉,谁知这感觉越來越强烈,突然之间让我不能承受之重。
我睁开眼睛,一转眸,却见乌洛正瞧着我。
四目相对,乌洛深眸淡淡。
我叹了口气,支起身子,淡淡道:“王爷,夜深了,明日还要上朝,还是早些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