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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尾的“天逸荷”金色的大花在烛光里闪着透明的光泽,只是看的时间长了,眼睛亦会有些眼晕。

我看了半晌,转开眼,兀自躺下,背对梁文敬,闭目不再言语。

方才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并不舒服,可是?君问臣,臣不得不答。

被衾动了动,梁文敬已侧身拢住我的肩膀,轻轻将我扳转过來面向他。

脸上隐隐感到梁文敬热热的呼吸,我却不愿意睁开眼睛。

良久,听到梁文敬的嗤笑声:“朕,只不过问问,这就生气了!”

我懒懒睁开双眸,烛火将梁文敬的影子映在榻前,逆着光,只看见他半侧隐进黑暗的脸庞,一双眸子却是精光闪亮。

我仔细端详了他半晌,这才微微一笑:“皇兄,臣妹自來到宫中,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

梁文敬眉峰微挑:“此话怎讲!”

“皇兄,自古三皇五帝,坐享齐人之福,皇兄后宫佳丽沒有三千,三十是超了……”

听我说到此,梁文敬的眉毛一跳,脸色渐渐黯下來。

我装作沒看见,随手拉了一下被衾盖住自己,边继续道:“臣妹以为,皇兄仪表堂堂,贵为天子,后宫嫔妃哪个不是视皇兄为天,对皇兄百般迁就邀宠,只是,皇兄,可否想到,嫔妃如此多,大梁的天子,臣妹的皇兄却只有一个……所谓僧多粥少,,这个比喻不恰当,却是实情,嫔妃本就为争宠水火不容,如今加上臣妹,皇兄可不是害苦了臣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