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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梁文敬眼中戾色大盛,沉声打断我的话。

我愕然。

第一次, 见梁文敬如此不快打断我的话语。

我呆呆站在那里。

良久,他渐渐掩去眼中的戾色,起身走到窗前。

顿顿,转过身,漆黑的眼底有了些许的暖意:“朕问你,兰儿临盆日期为何晚了近一个月!”

我一时愣住,随即明白过來:“刚才臣妹已看了敬事房的彤史记录,想必是……各人体质不同吧!有早产的,亦不会沒有晚生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下还是底气不足,毕竟像兰贵妃这样的情况的人还是极少数。

梁文敬深深看我一眼:“朕已让太医來验过了,那孩子,与朕的血并不相溶……”

此言一出,如石破天惊,我惊骇莫名,禁不住双手捂住嘴,身子后退几步,不料一下磕在桌角上,我惊呼一声,生痛之下,才意识到眼前的梁文敬并非在开玩笑。

“皇兄!”我提起裙角急急奔向前,蓦地握住梁文敬的双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弄错了,,兰贵妃,怎会如此,!”

梁文敬眼底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楚,良久,才淡然道:“朕的爱妃,竟是如此对待朕……”

梁文敬在棠梨宫呆到三更便去了御书房。

只留下我怔怔站在窗前。

脑海里反复的竟是兰贵妃说的那句话:“臣妾不要生不爱的人的孩子”,当时颇为其专情感动,转天却是传來喜讯,竟然已怀上皇兄的龙胎,我私下不免喜忧参半,喜的是兰贵妃有了皇兄的孩子,或许会忘记从前,就此回心转意,安身立命,与皇兄白头到老;忧的则是因为兰贵妃有话在先,怕兰贵妃想不开,不要此孩子,而后來的一切,看得出兰贵妃很珍视这个孩子……又再后來,以为其真的“长痛不如短痛”,认命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