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回味着梁文敬的话,尤其是那句“前朝不是那么太平”。
梁文敬与乌洛商议之事如此秘密,必是因为前朝有不能听得的人,那会是谁呢?右相派对柔然的到來持赞赏姿态,那必然就是左相的人了。
脑海中电光火石间,常太妃的话又响在耳边:“通敌之罪,只怕是脱不了干系的……”
难道朝中真如常太妃所言,左相一党有通敌之作为,抑或是梁文敬已发觉了什么?
梁文敬精明过人,在朝中对左相楚淳一与右相郭济之争总是平衡之恰到好处,这一次与柔然联手,想來必是深思熟虑,成竹在胸。
如果真是如此,当年母亲的悬案是不是亦可以水落石出了。
这么一想,身上顿时沁出细细密密的汗。
自宴会以來,宫里盛传柔然王子仪表堂堂,英挺俊朗,大梁与柔然交好,柔然王子此番重金下聘大梁,向大梁皇帝请求早日迎娶长公主,长公主择日成亲已成定局。
见过乌洛的嫔妃津津乐道,沒有见过的亦是竭尽想象描绘那凛然霸气的异邦人。
虽说后宫嫔妃不能干政,议论异邦男子亦是不敬,但嫔妃的好奇心还是遮不住,私下的交流亦是有的。
万料不到后宫嫔妃消息來得如此之快,甚至连乌洛希望自己早日成亲亦都有了传闻。
彼时自己正在梳妆,当喜儿告诉完自己这些的时候,觑着自己,小心翼翼道:“公主,真的要嫁到柔然吗?”
我望着铜镜里乌发如云的女子,拿起螺子黛,轻轻描着细眉,片刻才淡淡道:“嫁到柔然有什么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