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站起来,眼角微瞄过我,鼻子哼了一声:“希望长公主记住哀家今日所说的。不要拂了哀家的好意。”
“卿儿不敢!”
目送太后远去,我从地上徐徐站起来。为给先皇守孝诵经,膝盖长时间的跪着让我一阵眼花,差点站不稳。的烟翠慌忙扶起我。
自太后来过我的寝宫,第二日我就病倒了。
明明浑身热得厉害,却犹如在冰窖里。整个身体置于冰火两重天下,我想我大约活不成了。
昏昏沉沉中,亦不知是不是在梦里, 听到梁文敬的声音,焦急却又似无计可施,不时传来他焦躁的踱步声,偶尔刻意压抑地狂吼:“不中用的奴才,都给朕滚!!若是长公主有个好歹,你们统统都给她陪葬去!!!”
接着是御医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告退的声音。
我竭力睁开眼睛,手想要抬起来却毫无力气,只在嗓子里挤出一丝声音:“皇兄——”
梁文敬先是一顿,赫然转身,快步走向我的床榻,握住我的手,又惊又喜:“卿卿,你,你醒了?”
梁文敬眼底乌青,下巴湛清的胡茬,哪像平日皇帝的威仪。我舔舔干燥的嘴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皇兄,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一句话让梁文敬脸上笑容顿失。他皱起眉头,嗔怪道:“胡说什么?你醒了,这不就是好了?快传太医——”他转头急急道。
御医小跑过来,刚要行礼,梁文敬不耐地一挥手:“免了免了,快给长公主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