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要来了。这太后,怕是沉不住气了。
心里冷笑,面上极端谦恭有礼。
良久,太后温言道:“卿儿平身。”
我依言起身,温顺站在一侧,愈发谦恭。
“皇儿听闻太后凤体欠安,皇兄亦说静养为宜,皇儿故不敢打扰。今日太后驾到,皇儿万分惶恐。”我说完又要跪下。
太后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机芒,随即恢复了温和的神态。
“皇儿无须多礼——听闻皇儿日日为先皇诵经,先皇在天之灵,必感欣慰。”
说完朝侍女挥挥手:“哀家和长公主有体己话要说,你们且在门口。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声音虽平淡却极是严厉。
面前的太后郭宜,仅仅用简单的珠钗簪住已有些花白的头发,许是常年的保养,面容白皙,眼角的鱼尾纹和略下垂的嘴角明白地告诉世人,这个母仪天下的大梁最尊贵的女人,确实是老了。
待宫女掩上门,她凤眼微眯,打量我许久,才叹道:“像,确实像啊!”
我低眉顺眼,带着三分惊讶,小心翼翼道:“卿儿不明白太后——”
太后眼睛瞥向远处,复仔细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