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页

直到梁文敬的身影消失,我仍然在恍惚中,刚才的梁文敬提起乌洛的眼神,哪里是兄长对妹妹的终身大事的说法,分明,听出了压抑的浓浓的醋意。

我倚着长窗,似乎所有力气被突然抽走,再也支撑不住,滑落到地上,之前与皇兄种种,差点铸成大错。

呆呆坐在那里,直到屋外传来更漏声。

接连几日,我以养病为由,闭门不出,皇后来过几次我也谢绝。

一连几日,想着那日常太妃的话。

看来,当年母亲坐实了污名,那墨玉便是证据。只是现在这墨玉只是当年污蔑的证物,现在有何用?

父皇当年没有当场赐死母亲,废入冷宫,只是期待母亲放弃我后与母亲同归于好,母亲却不肯舍弃。或许父皇临终前亦后悔吧。若不是母亲宁肯受尽冷宫之苦亦不愿放弃我,父皇,怕是要背上杀女的罪名,九泉下恐怕亦不得安生。

我冷笑一声,父皇,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如何,妄称一代明君。

当朝太后,作为中宫,自然有此权力,只是,不知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太后故意为之?

先皇已逝,当年的知情人,唯留常太妃,今日突然提陈年旧事,又提起如今的太后,又不知是何用意。

但,事过十年,那些前尘往事,又不可不提。一想到梁文敬之前的表现和常太妃的措辞神色,连同当年沈太傅一家被贬,胸中豁然开朗。

梁文敬没再踏足我的寝宫。

之后,由于我终日闭门不出,谢绝所有来客,皇后妃子们亦渐渐不再踏足。

柔然王子要迎娶大梁公主的消息早已是天下皆知,人人争相称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