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话如果问常太妃,未免有些为时过早。
我面上平静如水,恭敬道:“太妃,就当昔日的梁倾云早就死了吧。如今在您面前的,是大梁的长公主,先皇义女沈卿卿。”
常太妃微微侧身,眼中飘过惊讶,随即声音有些淡然道:“你和你的母亲一样执拗。要不是如此,当年的沈思月也不至于如此下场。”
最后一句话直让我如脸上挨了一耳光,我压抑下心中的恼怒,亦冷淡道:“母妃昔日种种,莫不是为了护住我的周全。先皇只为猜疑母妃让母妃受尽苦难,终让母妃郁郁而终。在牢笼似的冷宫,母妃有执拗的权力吗?即使执拗,又能如何?”
常太妃从榻上直起身子,拿丝绢掩嘴咳嗽一声。
“你终于说实话了。本宫听说你在承恩寺带发修行,为先皇祈祷。”
我点点头:“是带发修行——本意我是要出家的。”
“哦——”她重新躺在榻上,示意我端起玉碗里的银耳羹给她。
她用勺子舀了几口,便将汤碗交给我,闭闭眼睛道:“是因为皇上的意思?”
我未置可否。
她若有所思,睁开眼睛:“其实,你不应该恨你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