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敬斜睨我一眼,继续道:“朕与先皇江南巡阅之时,沈思月便一月一出宫,名义上拜佛求子,实际却是与那青梅竹马幽会。”
我双目圆睁,浑然忘了礼数,惊骇出声:“不!你在胡说!”
他欺身上前:“胡说?!你说朕在胡说?!”
我浑身颤抖,四肢百骸透着彻骨的凉。
他淡淡一笑:“先皇回来后不久,沈思月便有了身孕。此本就是皆大欢喜之事,谁知事过五载,有人便将此事揭开。”
我眼前阵阵昏黑,牙齿格格作响,只觉头顶似有无数只锣在敲,脑袋震得生疼。
难道母亲与其青梅竹马?可为何有一玉佩?为何她说是被人陷害?脑子混乱不堪。
我看向梁文敬,拼尽力气:“休得胡言乱语,你焉知沈贵妃不是被人陷害?”
“陷害?”他定定看向我,负手而立,声音凉淡如水:“你怎知她是被人陷害?”
我张口结舌,忽然发现眼前的梁文敬竟是心机如此深沉之人,他早就设好圈套,只等着我一步步走进来。
我定定心神,再无言语。
他一手扶我起来:“你想不想知道那沈思月为何甘愿居于冷宫十年却不求先皇的宽恕?”
我摇摇头。
他语气淡淡:“因为她自认为既然是冤枉的,她必要护得女儿周全,那是她一生的希望,更是她将来洗脱罪名的凭据。”
我头顶一热,颓然坐于地上,两眼发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昔日母亲喃喃语声清晰印在脑海,说我既然不是父皇的女儿,那我到底是谁?今日梁文敬竟说母亲拼尽全力护我周全只为我是洗脱其罪名的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