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夜间,窗外已是春风和煦,杨柳吐芽。
梁晋之已有半月未曾再踏进别院。
杜兰每次绣着手里的刺绣,偶尔抬眼望望门口,一缕不易觉察的怅惘从眼底掠过。
我只作不知。
秋秋虽然小,却精力充沛,杜兰有时笑笑:“真是个十足的闹人精。”
于是,调皮的时候,便由奶妈抱到院外,看看街上的人来人往。
杜兰有时问我:“凉京繁华,小姐何不出去走走?”
我只摇头:“街上人多,我还是喜欢安静。”
梁晋之再到来的时候,虽衣冠整洁,但在烛火下,却掩不住一脸的疲惫。
见到我只呆坐在桌旁,全无平日的神气。
我示意奶妈将秋秋抱走。
我来到桌前,为梁晋之倒上刚沏的新茶。
梁晋之呆楞片刻,伸手接过,却未喝。
“晋之——”我柔声叫道。
他缓缓起身,握住我的双手,暗哑道:“近来可好?”
我点点头。
他眼眸转向别处,映出桌上跳动的烛火,许久问我道:“为何不问我最近忙什么了?”
我垂眸淡淡一笑:“你不来,总是有你的道理。”
他低头看我,眼底掠过淡淡的暖意:“父亲病重,实在无暇分身。心里只是想念你,却不能过来。”
我仰头看他,他眉间深刻一条竖纹,眼底发乌,想来是多日没有休息好。
我抬手抚上他眉间的竖纹,轻轻将其抚平,柔声道:“总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