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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前盯着桌上的蜡烛,烛火一跳一跳,心里惆怅顿生。

眼前渐渐模糊。

不知何时醒来,发现自己桌子上睡着了,额头压地胳膊酸麻不已。

猛然想起今日皇兄大婚,无论皇宫还是市井该是一片多么热闹气象。只是,这里却半点声音也听不到。天已大亮,乌洛亦该醒来,想起他沉睡前的眼神,不由一阵苦笑。

眼前烛火不知何时已灭。我揉揉酸痛的胳膊,肩上一轻,似是有物滑落在地。我低头看去,竟是一紫色貂皮披风。俯身拾起,一怔,桌前什么时候多了一食盒。

看向四周,却无声息。

只墙角架上一脸盆清水,搭着一条崭新的擦脸巾。

这里有人来过,在我熟睡的时候,为我披上了披风,却没有叫醒我。

手里的貂皮披风毛深紫至黑,柔滑绵软。

我怅然起身。

既然出不去,索性出去转转。

夜晚根本看不清,只记得宅院挨宅院,路连着路不绝。白天看看,每个院子都差不多大,摆设亦差不多,除了我住的那间,别的院子似乎没有人。走在院里,清冷孤绝。

太阳暖洋洋照在身上,并无一丝风,不禁微微一笑,苍天有眼,亦保佑皇兄,大婚之日竟是温暖入春。

那郭莹秋,当真是好福气。小时候的皇兄,温文尔雅,骑射书画,样样出色。十四岁的皇兄已然是一温雅少年,宫中人人皆知皇兄喜欢寒月宫沈贵妃之女倾云公主。

身为皇长子的梁文敬受教于沈太傅,自是严厉,性情亦倨傲,却只在倾云公主面前才放下身段。

记得一次到母亲宫中找我练习书画。

母亲笑问:“敬儿,妹妹可有淘气?”

皇兄微微笑道:“母妃,倾云聪慧,一教就会。淘气嘛……”他眼神瞥向站在母亲一旁若无其事却支起耳朵仔细听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