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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气候如乌洛的脸,变化无常,白日大帐内热得足以招蚊虫,夜晚却得盖两床被才不觉得冷。

一日,两日……

七天过去了,始终没有见过乌洛。

除了送饭来的侍女,偶尔让我出去走走,周围寂静无声,除了天空几声苍鹰的呼啸,和耳边的风声,没有任何的声音。

午后,正当我盘腿在地上抚琴之际,忽听帐外传来一声:“赫哲夫人。”

一个柔柔的声音:“我来看一下那沈姑娘。”

接着帐帘被掀开,刺目的光线闪过,一个窈窕身影走了进来。

我愕然,站起,原来是那个如画女子。

她走进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冲我微微一笑:“沈姑娘琴音清澈,那日有幸耳闻,真乃天籁之音。”

我俯身一拜,亦笑道:“夫人过奖了。乡野俗人,无事弹奏一曲消遣而已。”

她继续道:“那日别后,本想再去听你弹曲,才知你已搬到这儿。终是耐不住,就寻了来。”说话的时候,唇角的酒窝时隐时现,煞是可爱。却想不到如此年轻,竟是乌洛的夫人。

我只道:“夫人厚爱。”

她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想来沈姑娘年纪与我相当,不必叫我夫人,叫我哲哲便可。”

“哲哲?”我一愣,转而笑笑:“我家有孩儿叫秋秋。”

她亦莞尔。

卑微身有别,我自是不能直呼其名,便道:“赫哲夫人想听什么?我便为你弹奏。”我席地而坐,将琴端放在双膝。

她轻轻起身,眼睛有一瞬间的凝滞:“且弹那曲吧。那亦是我小时候最爱听的。”

我低头调弦的手亦是一停,琴音随拨弦而起。

晨有行路客。

依依造门端。

人马风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