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陪她去看过梅花,虽然那时候两人吵的时候多,好好说话的时候少,可是她真很想他再陪她吵吵架。
自从那一日常在春告诉她燕雪辰已经失去武功,她心里已经默认那埋在黄土中的人就是他了,她去皇陵里看过他几次,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带着冬雪和绿影,她会坐在他的墓边给他讲二十一世纪的冷笑话,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却也自顾自的说着。
她也会抚着肚子告诉他宝宝今天踢了她几下,有没有乖乖的听话;她偶尔也会替他带来一瓶酒放在先皇的墓前,然后闷声闷气的道:“你就是全天下最昏庸的君主,当日里竟连那样的馊主意都想得出来,你难道就不知道一切都会有变数的吗?你自己要走就算了,还非把墨尘拉下去陪你,简直就是这世上最自私的父亲!”
她骂完之后觉得有些累了,便到看守皇陵的女官屋里稍事休息,谁知道一觉睡醒,屋子里的人竟已全部都失踪了,她低声唤道:“绿影!冬雪!”
竟没有一人搭理她。
她心里觉得奇怪,便挺着肚子缓缓起了床,她此时已有七个月的身孕,身子已没有以前灵动。她缓缓将房门打开,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那里,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缓缓的转过身来。
夜之初一看到那个男子,顿时咽了咽口水,然后嘻嘻一笑道:“三哥,好久不见了!”来人居然是消失已久的燕轻辰,他依旧如往日一般带着邪魅之气,脸上有了一条长长的伤痕,看起来有几分吓人。而她也知道,他吓人的不是他脸上的那伤痕,而是他的内心。她不由得在心里诅咒,这王八蛋怎么还没有死啊!
燕轻辰也微笑的道:“是啊,九弟妹,好久不见了,你倒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夜之初笑嘻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是吗?我自己怎么没觉得呢?三哥这一段时间跑哪里去了,我许久没有见你,当真还有几分想你了!”
“是吗?”燕轻辰笑的更加灿烂了起来,那条可怕的伤痕在他的脸上跳动着,在他朝她走近几步后道:“说实话,我也想你想得紧了,九弟死后,你又跟了五弟,他对你好不好?”
夜之初往后退了两步后道:“皇上对我好的紧,只是终究没有相公好,宫里的日子太闷了些,很无聊的,不如三哥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去你家小坐?”
燕轻辰哈哈大笑道:“小坐做什么,要去的话肯定是让你从今往后就跟着我走就好。你说你原本就是一个婊子,却又总是在我的面前装清高,九弟一死,又迫不及待的就投进了五弟的怀抱,你可当真是贱的紧了。”
夜之初也不恼,依旧嘻嘻哈哈的道:“三哥不是一直都对我很上心吗?若是三哥不嫌弃,我日后也愿意陪在三哥的身侧。”她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睛的余边四处打量,却见皇陵的守卫已经全部都不在,她心里便已经知道他的人已将这皇陵的守卫全都解决掉了,否则依他往日的性子,一定不会和她在这里打哈哈。
燕轻辰的眼里有了一抹鄙薄,却又朝她走近了几步,她也往后退了几步,只是再退她的身体便已经贴在墙上,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道:“果真是一个绝色佳人,不过却也是一个大话精,我已经被你骗了很多次,最后还败在你的手里,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好笑,想我燕轻辰当年独自一人在千军万马中闯过,却败在了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手里,最好笑的是,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是一个处子。”
夜之初只觉得她再也笑不起来了,却依旧强撑着道:“其实三哥也不用太介意那件事情,我只是喜欢在青楼玩罢了,是三哥你想太多了。”
燕轻辰冷笑道:“想太多呢?夜之初你还真的是很会胡扯,我若早知道你还是个处子的话,之前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强了你!”
夜之初见他的脸色狰狞,看起来可怕至极,而他的话里也满是无耻和恨意,当下咬了咬唇道:“事已至此,三哥又何必如此介怀?”
燕轻辰捏着她下巴的手又重了几分道:“何必介怀?夜之初,你可真是会安慰人啊!若是你被人毁掉苦心经营的一切会怎么想?”
夜之初静然不语,他根本就是一个半疯,以前和他就没有道理可以讲,现在更加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
燕轻辰冷笑道:“你平日里不是极为能言善辩吗?怎么今日里却无话可说呢?”
夜之初苦着张脸道:“三哥,你捏的我很痛,我说话太辛苦。”
燕轻辰的手轻轻松了松道:“也是,我怎么能对你这样一个大美人下手呢?若是弄痛你了,我也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