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帝原本在御花园散步,听到那边有吵闹声,眉头原本微微皱在一起,他身边的太监会意,欲要去清道,皇帝听到了夜之初的声音心里好奇,便阻止了太监的动作。他缓缓踱步走了过去,听到夜之初和太监的争吵。他有些想知道她要如何才能解围,便站在一旁看着再听到她的歌声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歌声真不是一般的难听!却见她在那里蹦蹦跳跳的又觉得有趣,见她蹦到太监的面前,也不知摆了个什么脸,居然就将太监给吓跑了。
皇帝笑道:“都起来吧!”
夜之初乖乖的爬了起来,皇帝问道:“你刚才那歌声当真是难听至极。”
夜之初伸了伸舌头道:“臣媳想采些菊花,那太监不许,便且这个法子将他吓走罢了,不想惊扰了父皇的圣驾。”
皇帝微笑,夜之初又道:“其实这首歌还有另一种唱法,父皇想不想听?”
皇帝见她有趣,便道:“朕倒想知道那鬼哭狼嚎的歌还能唱成什么样子。”
夜之初微微一笑,便将那首歌改变了一下唱的方式,于是两只老虎又回归到了正常的老虎,那简单的歌词里便多了一分童真和可爱。
皇帝听两首歌截然不同,心里觉得有趣,便道:“你倒当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心情一好,他的眉头也便舒展开了。
夜之初微笑道:“谢皇上夸奖。”
皇帝问道:“这花园里的花开的很艳,你为何要采了它们?”
夜之初知道自古皇帝都是高深莫测的,前一刻微笑后一刻搞不好就要砍头,她若是回答不好,只怕便会有天大的麻烦,当下脑袋瓜子转的飞快,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臣媳那一日见到父皇时,听父皇不时的咳嗽,心想应该是虚火旺了。今日里见这菊花开了,便想着采一些晒干给父皇泡茶喝。”
皇帝呆了一下后看着夜之初的目光有些古怪道:“朕这几日咳嗽了吗?”
“那一日听到父皇咳了一两声,回到听雪殿后一直记挂着,所以今日里见到菊花便动了这个念头,还请父皇不要治臣媳的罪!”夜之初说的甚是惶恐不安。
皇帝看着她那丑陋的容颜里透着一丝不安,知道自己吓到了她,当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道:“你真是一个乖孩子,朕有几十个子女,却没有一人有你这般细心和孝顺,朕又岂会怪罪于你!”
“多谢父皇!”夜之初松了一口气。
皇帝又问道:“朕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菊花能祛火气?”
“臣媳看过一本古籍,上面有这样的记载,以前在学士府时,每当入秋之后臣媳都会采上一些菊花晒干,再配上枸杞和冰糖,不但味道甘甜清香,还能祛火。在学士府时,父亲还曾夸过‘菊香悠长,甘甜入脾。’待日后做好之后,父皇尝过后便知。”
皇帝嘴角含笑道:“难得你如此孝顺!”却又想起她方才只是想摘些菊花替他晒了泡茶喝,都有太监阻拦,只怕她在皇宫里生活也不太容易。
夜之初乖巧的道:“父皇谬赞了!臣媳只是尽自己的本份罢了。”
皇帝听她这么一说,龙颜大悦道:“这里离听雪殿已经很近了,你不邀朕过去坐坐?”
夜之初咽了口口水道:“父皇,听雪殿太过简陋,父皇去恐怕不太合适。”
“胡说!”皇帝将龙颜一板道:“你莫不是不欢迎朕?”
“不敢!”夜之初见他已经入套,忙道:“父皇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听雪殿外时,皇帝的眉头微微一皱,看着那破破烂烂的三个字挂在墙上心里感触万千,怔了一下后便走了进去,屋子里只有极简单的几样家具,而且每样家具都是又破又烂,他的心里不禁升起了几分怒气,低喝道:“屋子里面怎么什么都没有?”
燕雪辰听到皇帝的声音,忙从楼上跑了下来,跑得急了,木制的楼板还荡起了不少的灰尘,见到皇帝也不胆怯,却只是远远的站着,有些痴有些傻。
“臣媳搬进来的时候便是这般模样,前几日请明妃帮忙添置一些东西还没有送过来,让父皇见笑了。秋水,还不快去给父皇倒茶!”夜之初低着声吩咐道。
皇帝的脸色却有些难看,夜之初又笑道:“屋子里虽然简陋了些,但是该有的东西也都有了,比起淮南的灾民来我们已好上许多,臣媳和相公甚是知足。”知足个屁,这个破地方住的她一肚子火,要什么没什么,找人要也要不来,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
皇帝一看眼前的景像,就知道两人进宫后的日子过得非常不好,再细细一看两人的衣物,都是极为朴素的,那衣物的质地竟是比上等的奴才都不如,他猛的想起那一日赐她的东西,便问道:“上次朕赐了一些东西都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