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辰自是不知道她脑袋里古古怪怪的想法,一边背着她一边道:“本王还是第一次背女人,你的面子可真够大。”
夜之初嘻嘻笑道:“不是我的面子大,而是王爷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名字。”燕雨辰的声音微微有些冷硬。
“什么?”夜之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本王问你叫什么名字。”燕雨辰淡淡的道:“不要妄图让本王相信你叫小兔或者若雪那样的鬼话,本王虽然甚少去青楼,却也认识若雪,至于你把自己涂的像个厉鬼一样自称小兔的话更是没有人会信。”
“王爷果然英明神武,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夜之初眨了眨眼睛道:“我姓倪,家中排行老大,所以大家都叫我一娘,简称倪娘。”
燕雨辰皱了皱眉头道:“倪娘?这名字当真是怪异。”
夜之初暗笑,没叫倪大爷已经很客气了,老子要是生出你这么个儿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她却淡淡的道:“我家虽然世代书香,我爹却极为重男轻女,当初我出生时他见是个女儿,就连名字也懒得取了,直接就唤为一娘。”
燕雨辰微微一怔后道:“你怎么会流落到青楼?”当今圣上极为宠爱十公主,民间曾刮起过一股生女的浪潮意图效仿,所以整个朝代民风较前朝已开明许多,只是男尊女卑的想法早已根深蒂固,要更改着实太难。
夜之初淡淡的道:“家遭劫难,骤逢大变,我爹为了换银子就把我卖进了青楼。”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听起来颇有些往事不堪回首的辛酸,她心里却想笑,如果夜大学士真的遇到困难,不知道那个老财迷会不会真的把她卖掉换银子。
燕雨辰的脚步微微一顿,听她说的凄惨,想前数年前的战事曾令无数的家庭家破人亡,那些惨剧现在还历历在目。他心里升起一抹怜惜,便不再问她的事情,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四周一片安静。
前面已到城里的闹市区,夜之初伏在他的背上眨了眨眼睛道:“王爷今夜将我送回来,小女子感激不尽,王爷地位召然,对于钱财之物早就不在乎,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的,想唱首曲子表达我的谢意,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燕雨辰淡淡的道:“好!”他听过她弹琴,见过她的跳舞,知道她是一个极有才情的女子,他对她的嗓子不禁升起了浓浓的期待。只是他所有的期待在夜之初开口唱之后就后悔了,她琴是弹的不错,舞也跳的不错,可是嗓子就……就是一个破锣,最要命的是她还在他的耳畔唱,那简直就是催命的号角!
夜之初眼里含着笑,扯开嗓子大声唱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如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她还没有唱完,燕雨辰实在是受不了她的鬼哭狼嚎,一把将她从背上扔了下来,她早有所备,身子微微一滚,便已从他的身上滚了下来,在滚下来的同时也将她早就准备好的一副画贴在他的背上。
四周的百姓被夜之初那如破锣一般的乱叫声吸引,又被她被摔在地上,都围过来看热闹,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道:“王爷,你怎么能如此残忍!”
燕雨辰见四周围了极多的人,又见到她脸上极为夸张的表情,眉头忍不住微微皱起,却只看着她不说话。反倒是那些围观的人见这一对男女都长的极为出众,一时又不知两人的身份,便在旁开始指指点点。
夜之初扑到他的脚边道:“爷,我知道我身份低微,入不了你的眼,可是你也不能如此待我啊!”
“本王如何待你呢?”燕雨辰寒着声问。
夜之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想当初你见我姿色如众,便利用你的权利将我纳入你的府中为妾,让我家破人亡。可是没到三个月,王爷便对我失了新鲜感,将我卖入青楼这些我都无怨无悔,只因爱上了你便愿为你做所有的事情,可是你怎么能如此残忍,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燕雨辰的脸陡然黑的如暴风雨前的天空,精明如他又岂会不知这是夜之初在玩的把戏,他怒极反笑道:“是吗?你何时有了本王的孩子?”说罢,伸手便欲来拉她。
夜之初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极快的钻到看热闹的一个大汉身后道:“就在你将我卖入青楼的前一夜,我倒有了你的骨肉,可是你一直不承认孩子是你的,一直逼我将孩子打掉,可是你可曾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如此无情无义,不顾念一点点夫妻之情!我告诉你,我今日就是死也不要再回到你的身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伤了我的孩子!”她说的委屈至极,简短的话语硬是将燕雨辰说成了十恶不赦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