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冷冷一笑,“你母亲在临死前终于肯提当年的事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在小月顶住过几日,伯伯和我讲了你们的事情。”
王母身子一颤,脚步顿了一顿,阿珩鼓了下勇气才说:“伯伯说,他一直想着你们三个在一起的日子,那是他生命中过得最畅快淋漓的日子。”
王母面沉若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慢慢地走着。
阿珩又说:“娘临去前,我问娘要不要来趟玉山,可娘一直沉默,后来娘让我把这个带给您。”
阿珩打开包裹,将一套鹅黄的衣衫捧给王母,衣衫上面躺着一个桑木雕刻的傀儡小人。王母冷眼看着,却不去接,当年嫘祖决绝而去。几千年间从未回头,如今再回头,已经晚了!
阿珩无奈,只能把傀儡人放在地上,傀儡一接地气。迎风而长,变成了一个美貌的少女,和几百年前的王母长得一模一样,神气态度却截然不同。少女双眼灵动,笑意盈盈,乌黑的青丝挽着两个左右对称的发髻。髻上扎着鹅黄的丝带,丝丝缕缕的垂下,十分活泼俏丽。
阿珩轻声唱起了母亲教给她的古老歌谣。
少女轻盈地转了一个圈,开始跳舞,长袖翩飞,裙裾飘扬,舞姿曼妙。
王母怔怔地看着。
少女鹅黄的衣衫簇新,衣袖处却裂了一条大口子,跳舞时。手一扬,袖子就分成两半,露出一截雪般的胳膊。
她仍记得,白日里她的衣袖被树枝刮破了,她不会女红,阿嫘却十分精通女红,答应晚上替她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