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咳个不停,指着手忙脚乱的家丁丫鬟气得跳脚:“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快、快把他们分开……”
几名身强体壮的家丁拖住如花和大婶娘,好不容易制止了这场恶斗,她们的脸满是血痕惨不忍睹,身上的衣裙破破烂烂狼狈不堪。见状,秦老夫人摇了摇头,皱眉道:“成何体统,秦家大少奶奶居然蛮横至此,与市井泼妇有何差别!”
秦流咬紧牙关攥紧拳头,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揪起如花的衣领用力地甩了几记耳光,直把她打得眼冒金星头晕脑胀。秦流早想这样教训她了,碍于老丈人的面子,又怕秦老夫人训斥,迟迟不敢下此重手。如花挨了几巴掌忽然老实了,傻兮兮地望着众人,蹲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娘,这等泼妇不配做秦家的媳妇,我这就休了她,撵回乡下去!”秦流卷起衣袖,仍不觉得过瘾,冲丫鬟叫道,“拿纸笔来,我要写休书,这辈子一个人过也不能再受这种窝囊气!”
如花整天装糊涂,该清醒的时候却比谁都清醒,可怜巴巴地扯住秦流的衣摆,哀求道:“相公,消消气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切都照你说的做。求求你了,千万别写休书……”
“滚!”秦流一脚踹开她,心里舒坦地难以形容,迫不及待地甩开这个疯婆娘,指着家丁叫嚣,“那笨丫头跑哪儿去了,快去催她……”
“不要,不要啊!”如花看他铁了心,当真害怕了,急忙爬到秦老夫人面前,乞求她的原谅,“娘,您快劝劝他吧!媳妇只是一时糊涂,禁不起大婶娘的调唆,处处为难九妹。媳妇知错了,知错了……娘,别赶我走……”
秦老夫人深吸口气,如花确实可恶,不过她在秦家十年,朝夕相处总是有感情的。正要开口劝阻秦流,忽见二叔公跺了跺脚,指着如花的鼻尖骂道:“大逆不道的东西,自己做了错事,竟敢诬赖别人,秦家若是留你,我第一个不依!”
“二叔公……”如花又急又气,却又不得不示弱,痛哭流涕道,“请您明察是非,分明就是大婶娘见不得娘过得比她好,唆使媳妇挑起事端。媳妇愚笨误信谗言,冤枉了九妹,都是无心之过啊!”
二叔公恼羞成怒,破口大骂:“恶毒泼妇,明明是你仗势欺人,居然还敢狡辩!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哪,休想诋毁你大婶娘!”
如花怨愤地怒视着躺在地上装死的大婶娘,不甘心地又哭又叫:“人心不古,善恶不分,谁来帮我说句公道话啊……”
二叔公倒背着手懒得理她,不停催促秦流快写休书。如花绝望地抹了把泪,眼巴巴地瞅着相公,希望他能念及十年夫妻之情不予追究。
如花若能看透秦流的心,便不会天真地以为他能回心转意。秦流巴不得和她撇清关系,娶个温柔贤惠的妻,纳个美艳动人的妾,弥补这十年来的损失。其实,不用二叔公施压,他也会相当乐意地写休书。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德报怨皆释然
鬟气喘吁吁地拿来纸笔,看了眼双眼红肿的如花,怯t秦流秦流兴奋地抢过毛笔铺开宣纸,强劲有力地写下“休书“二字。如花扯着头发发疯了似的大吼大叫,跑到池塘旁边声嘶力竭道:“我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谁也别想把我赶走。秦流,我服侍了你十年得不到半点夫妻情分。好,你巴不得我走,我就死给你看,死后化为厉鬼让你终日不得安宁……”
如花怒斥一通,不顾众人阻拦,一头栽进池塘。秦流吓得双腿发软,他对如花的厉鬼说深信不疑,手里攥着毛笔紧盯水面,生怕暴戾水鬼横空出世。秦老夫人连忙命人下水救她,紧张地直冒冷汗。大婶娘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扶着不知所措的二叔公逃之夭夭。
十几名水性好的家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如花捞上岸来,对准胸口又捶又打,迫她吐出污水。面无血色的如花久久没有反应,秦流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丢掉纸笔掉头就跑。
“咳咳……”如花腾地坐了起来,痛苦地吐出几口水,面向秦流伸出手臂,“相、相公,别、别走啊……”
“妈啊,有鬼呀……”秦流吓得双手抱头,白眼一翻仰躺在地,浑身抽搐手脚发抖,“不要过来,滚开……”
秦老夫人走到秦流面前,“啪啪”扇了两记耳光,正色道:“睁开眼睛看仔细了,如花她没有死。”
秦流将信将疑地透过指缝看向如花,见她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吐水,并未化身为水鬼,渐渐放开了手,恼怒地别过头去。
秦老夫人长吁短叹了一番,转身走向如花,将她扶了起来:“你这又是何苦,怎么不为婉儿想想呢?难道你忍心弃她而去,让她做个没娘的孩子?”